屋內甚是安靜,隻能聽見宋子玉微微抽泣的聲音。
沈婉手肘抵在椅柄上,素手扶額,眼神糾結地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宋子玉。
惠兒將春雨和冬雪都支了出去,“你們先下去做事吧,我在這兒看著就好。”
春雨和冬雪雖然察覺到了那麼一絲不同尋常,但還是離開了。藲夿尛裞網
二人走後,惠兒站到門口看了看,見二人也不在院子裡,便轉身衝沈婉道:“夫人,您可不能認,安排幾個家丁將人直接送到皇城去,或者派人去皇城傳信,讓人將她接走。”
她可記得那大小姐是怎麼對夫人的,得知真相後,又是一副什麼嘴臉的。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死了的大小姐,又出現在江州了,但這人夫人是絕對不能認,也不能留的。
沈婉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在考慮惠兒的話。
宋子玉對她來說,就是個大怨種,别人為她好,她都跟别人要害她一樣,自己作出了事,又開始怨這個怨那個。
總是不作了和作之間反覆橫跳。
她都已經脫離宋家了,也不想再當宋子玉的娘,而且在宋子玉的心裡,她本來也就不是她的娘。
她也的的確確不是宋子玉娘,不能因為她現在傻了,隻認她是她娘了,那她就又做她娘了。
心裡有了決斷,沈婉看著宋子玉道:“我不是你娘,不過我認識你親爹孃,會讓人送你回你親爹孃身邊。”
先讓她待上兩日,把身體養上一養,再讓人送她回宋家,免得到時候再在路上病倒。
送她去皇城的人沈婉心裡都選好了,那就是慕青,請他帶著兩個家丁走一趟,再給買個丫環在路上照顧宋子玉。
沈婉覺得,自己做到這樣也算是仁至義儘的。
什麼親爹孃,眼前的娘就是她娘啊!“你是。”宋子玉小聲道,“你就是玉兒的娘,玉兒哪兒都不去。”
惠兒板著臉道:“夫人可不是你娘,不過認識你,也認識你爹孃罷了,你可别想賴上我家夫人。”
被凶的宋子玉,瑟縮了一下,看著可憐兮兮的,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看到這樣的宋子玉,沈婉也沒生出多少憐惜來,也像惠兒一般板著臉道:“聽清沒,我確實不是你娘,我先給你爹孃寫個信,過兩日就送你回去。”
明明就是她娘呀,跟記憶裡的臉一模一樣,孃親為什麼不認她了,還要把她送走?宋子玉難過地吸了吸鼻子,不太聰明的腦子轉了轉,轉了好久,才覺得自己想到了原因。
所有人都說她是傻子,肯定是因為她傻了,所以孃親才不要她了,要是她努力變聰明的話,孃親就不會送她走了。
沈婉要寫信,看著宋子玉就覺得鬨心,便讓惠兒帶她下去給她安排個住的地方。
惠兒讓冬雪把廂房收拾了一間出來,將人安置在了廂房裡,讓冬雪照看著。
冬雪問傻姑娘為何喊夫人娘,惠兒隻說這姑娘是皇城的,夫人在皇城的時候,與這姑娘和她的爹孃都認識,這姑娘是把夫人錯認成她娘了。
冬雪就覺得夫人看玉兒姑孃的眼神不像是不認識的樣子,果然是認識的。
夫人溫柔可親,也難怪玉兒姑娘會將夫人錯認成她娘了。
沈婉寫好了信,叫了一個原本就是從皇城到江州來的家丁前來,讓其明日一早出發,把信送到陸文欽的手中。
信到了陸文欽手中,看了信,他便知道該給誰。
這信要是能在年前送到皇城,宋恒他們應該也能歡歡喜喜過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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