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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擺出主人吩咐下人的架勢，想讓蘭姑反駁她，這樣她就可以順水推舟去老太太面前告狀。

可沒想，蘭姑倒是一點也不介意。

顧安安氣的一甩手轉身離開。

......

“奶奶。”厲卿川推開門進去。

看見躺在床上，頭髮花白，氣色不好，精神狀態也萎靡的老太太，厲卿川忽然覺得有些內疚。

厲奶奶衝厲卿川招招手：“回來了，來坐下陪奶奶說說話。”

厲卿川走過去坐下：“您身體最近怎麼樣？”

老太太靠著床頭，笑道：“還好，你也知道這人啊年紀大了，身體總歸是不如年輕時候，不是大問題，你工作忙，不用擔心我，有時間就趕緊休息，不用特地跑回來看我。”

老太太眼睛微微眯著，唇角帶著微笑，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慈愛，可與此同時她身上還有著遲暮的滄桑。

厲卿川心中歎息一聲。

近來對老太太的關係，的確是少了。

身為晚輩，他在有些地方做的的確不夠。

“工作再忙，也應該回來看您，是我做的不夠好！”

厲奶奶笑了：“我在家裡有這麼多人照顧，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忙起來什麼都忘了最近沒怎麼好好吃飯吧？你看你，都瘦了。”

“每天都有按時吃飯。”

“你今日這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生病了嗎？”

厲卿川一直壓抑著想咳嗽的衝動，他搖頭：“沒有，大概是近來有些忙吧。”

“工作是永遠忙不完的，自己的身體要多注意啊。”

“好，您也是！”

厲卿川和老太太一問一答，兩人已經許久沒有像這樣氣氛融洽的聊天了。

一時間，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厲奶奶沉思之後，道：“卿川啊，奶奶跟你說件事。”

“您說。”

“等我死後，給我另找一塊墓地，我不想跟你爺爺合葬。”

這話讓厲卿川極為震驚：“您怎麼突然說這事了？是不是，最近出什麼事了？”

老太太擺擺手：“人嘛老了總會有那一天的，誰知道這一閉上眼還能不能醒過來？我就是想提前跟你說一聲。”

“奶奶，您若又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

“放心吧，我就你這麼一個親孫子，不跟你說，跟誰說呀？”

老太太笑容溫和，彷彿是曆經滄桑之後，看淡了一切。

老太太這些話彷彿是在交代後事一般，這讓厲卿川心中有些難受。

“我前幾天啊，夢見你爺爺那個老東西了，他跟我說他還在黃泉路上等我，呸，老東西死了還不放過我，誰要跟他一起下黃泉啊，我下輩子，就想清靜清靜！”

厲奶奶絲毫不掩飾她對厲老爺子的怨恨，似乎半點都不願和他再有任何糾葛，死後，夫妻都不願同穴。

厲卿川歎息一聲：“奶奶，您是要長命百歲的，這些事不要想太多，過幾日我帶您去溫泉山莊休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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