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一陣持續響動，李闊左看右看，當即懵了。

心電圖上來回幾個大-波動，一看就是有問題。

他反應過來，準備出去叫人。

忽然，床上傳來動靜。

“臭、臭小子！”

李闊倒吸一口冷氣，往床上看去，正對上老爺子目光矍鑠的一雙眼睛。

他瞪大眼睛，快速後退，碰到了凳子。

哐哐哐幾聲響，椅子倒地，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爺……爺爺……”

老爺子撐著安定帶來的暈漲，一把扶住了病床扶手，想緩和一下再坐起來。

他剛吃完藥，困勁兒上來，本來都快睡著了，這臭小子鬼鬼祟祟地進門。

虧他一開始還存了慈祥和藹的心，想聽聽乖孫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好傢夥！

哎呦，頭疼，頭暈，胸也有點悶。

他說什麼來著？

李闊瘋狂咽口水，瞥到老爺子閉上眼睛，趕緊爬起來，腦子裡瘋狂轉動。

不對不對，爺爺吃了安定了，應該睡著的。

他又往床上瞄了一眼，看老爺子正閉著眼。

現在跑吧，等爺爺醒過來，哄他說是他做夢。

他悄悄往外挪動腳步，正巧，老爺子刷一下睜開眼睛。

“你往哪兒……哪兒去！”

李闊：“……”

他一個字也不敢說，腦子裡就一句話。

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不能亂說啊。

也不對，能說的都說了。

老爺子緩過勁兒來，還是頭暈，手都打顫了。

李闊站在原地，擔心真把爺爺氣著了，硬著頭皮上前。

“爺爺，我剛才都是胡說的，我，我睡迷糊了。”

“你少放屁！”

李闊：？？？

爺爺在說臟話麼？

他抹了把臉，有點不敢靠近了。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拍拍扶手，“愣著做什麼，過來扶我一把！”

李闊反應過來，趕緊過去。

他費勁把老爺子扶好，還沒來得及開口，先捱了一個腦刮子！

老爺子還嫌不夠，連續來了好幾個。

李闊內心暴哭。

“爺爺……”

“你别叫我！”

老爺子靠在床頭，閉著眼睛喘氣，抬手指了指空氣，思緒都混亂了。

李闊趕緊上去給他順氣，欲哭無淚，“爺爺，我真是胡說的，你别生氣。”

“你再打馬虎眼兒，我就讓你爸把你丟軍區去！”

李闊閉嘴了。

老爺子總算喘勻了氣，說：“你，你詳細說說，你姐，跟誰處對象了！！還有你小姑，怎麼就懷孕了！！！”

他說到一半，用力嚥了口口水，“你哥，那個兔崽子他現在在這兒呢？！”

李闊哪兒知道啊，他現在一頭撞死的心都有。

見他低頭裝鵪鶉，老爺子氣不打一出來，上手揪他耳朵，力道大得一點不像有病的。

“臭小子！還有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瞞著！”

李闊被揪得腦袋跟著轉，還不敢反抗，內心淚流滿面。

老爺子揪夠了，大力拍扶手，“說話！一五一十的說！”

李闊被迫坐下，跟被審訊的犯人似的。

“先說你姐！”

“我姐，她……”

“談多久了，對方是什麼人！”老爺子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