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梗是老梗,梁寒墨聽懂了,他的眼神逐漸柔軟,抱著她微微低下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
小時候沒有人要他,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像是看著累贅或者垃圾,别人提起他,總是說“那個私生子”,言語裡都是惡意和嫌棄。
但她是不一樣的,她會膽怯地靠近,就算他不言不語不理會,她也一次又一次地闖入了他的世界,她是他漫長晦暗的二十多年時光裡,唯一的一抹亮色。
要是她能隻看著他就好了,不是小心翼翼的眼神,而是像對梁陌澤那樣,充滿依賴和信任,他無數次這樣想。
原來夙願得償是這種感覺。
他早就不在乎别人怎麼看他,但當她因為和他在一起而滿足,對他來說這就是最高級别的肯定,一切也都彷彿有了意義。
梁寒墨走了之後,許粟打開電腦,反覆思考他說的話。
最後她還是投了簡曆,不過沒有按照之前所想的那樣海投,而是選擇了自己比較喜歡的偏向文學性的翻譯工作。
這種職位不多,所以投出的簡曆滿打滿算也不到十個。
投完簡曆,到了下午,她決定去找楊雪。
畢竟姐妹失戀了,她也不能不管。
楊雪昨晚宿醉嚴重,今天直接請假。
許粟來到城中村的小房子裡,看到楊雪一臉憔悴,有些不忍,“你想開點吧,這樣折磨自己,他也不會喜歡你啊。”
楊雪昨晚哭過,這會兒眼睛是腫著的,躺在床上,想起一件事,說:“别和我提程宇了,對了,今天早上梁陌澤給我打電話了。”
許粟一愣。
“他問我你和小梁總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楊雪回憶通話內容,“我就說你倆很早關係就很好了,你要不是為了家裡公司,也不會同意和他訂婚的事兒,早就跟小梁總好上了。”
許粟現在並不在乎梁陌澤怎麼想,對這番說辭也沒發表意見。
楊雪繼續道:“你說這種渣男到底怎麼想的?還在那自言自語說不可能,怎麼他能找陳雯,你就不能另找了?”
許粟沒心思管梁陌澤,掃了一眼亂糟糟的小房子,想要給頹廢的楊雪找點事做,說:“咱們一起收拾房子吧。”
說罷她就先動手。
楊雪躺不住了,隻能起來,在衣櫃裡翻要穿的衣服,看到許粟還回來的酒紅色吊帶睡裙,她拿出來,扔給許粟。
“我上次借給你這件是新的,你是不是也沒穿過?”
許粟拿著睡裙,說:“這我怎麼穿得出來......”
“這是品牌的呢,還是新的,我都沒穿過,買這個是為了哪天有機會能勾引程宇,現在徹底用不上了,”楊雪面色蒼白,眼底一片晦暗,“你拿去穿吧,至少你現在是有男人的人,能用得上。”
許粟覺得自己根本用不上,正想推拒,聽到楊雪又開口。
“我現在看著這東西,刺得我心裡難受,你說我多蠢啊,還以為我隻要和他進一家公司就能有發展......”
楊雪眼眶更紅了,許粟默了默,說:“那你别看了,我拿走了。”
她找了個手提袋,將睡裙裝起,又幫著楊雪將房間收拾得差不多,正想帶楊雪出去吃飯,手機響起來。
這個來電顯示讓她有些意外,電話是付婉雯打過來的。
按付婉雯那高傲的性子,她那天在咖啡廳說的那些難聽話已經足夠被永久拉黑了。
她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付婉雯開門見山問:“栗子......你能不能和陌澤見個面?”
許粟怔住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付婉雯的語氣還挺軟的,這讓她更想不通。
“沒必要吧,”她冷淡道:“現在這種情況,我和他需要避嫌。”
付婉雯默了幾秒,再開口時,語調放得很低,帶著點懇求的意味,“阿姨拜托你了,陌澤他......他被他爸爸關著,這兩天都沒吃飯,就連水都沒喝一口......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啊,我勸他也不聽,他就說想要和你見面談談,你幫阿姨勸勸他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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