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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迪南德聽到這個名字，也是臉色一冷。

畢竟凱瑟琳要殺他的妹妹，哪怕是她父親查理王來了，要殺他妹妹，也得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誰也别想。

殺她，幾乎是毫不猶豫。

她該死！

因為她動了不該有的邪念。

如果凱瑟琳是衝著自己來的，他尚且看在皇室的情面上饒她一命。

但誰敢傷害陶桃，那都該死。

“她死不足惜。”

雖然是自己的堂妹，可他絲毫沒有感情。

“凱瑟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難逃其責，現在才明白當年做了多少錯事，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也是死在我手裡的。”

陸昭對心愛的人，恨不得掏心掏肺，失去一條命也在所不惜。

可不愛的人，他心狠手辣。

以前他也心底悲憫，可是他的善良最後被現實踐踏的分文不值。

養父母那麼好的人，膝下無子，將收養的孩子視如己出，細心栽培，卻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他信任洛霄，卻被洛霄耍的團團轉。

如果一開始就不聽洛霄的，堅持早點來找柒柒，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他的養母卡萊爾，更是設計陷害他和凱瑟琳一夜情緣，讓柒柒對自己大失所望。

他掙紮過、奮鬥過，卻被無數雙手死死地扼住了咽喉，不得喘息。

為了活下去。

他隻能變得更狠更惡。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沒有誰能夠對他評頭論足，隻有自己才有資格評論過錯。

他不是個好人。

甚至是個十成十的惡人。

他之所以變成這樣，有多少雙手推他下地獄的？

卡萊爾、凱瑟琳、洛霄……

甚至，包括唐柒柒和封晏。

一次次希望都燃燒成灰燼，他能怎麼辦？

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闖下去。

費迪南德卻不置可否。

他是理解陸昭的。

如果有的選，誰會走這麼忐忑的路？

都是被人一步一步逼成瘋子的，既然如此，那就瘋下去，讓所有人都畏懼害怕。

“未出世的孩子怎麼了？從那樣的肚子裡爬出來，你不膈應嗎？當初封晏以為他兒子是時清靈生的，不也四年沒有管過嗎？”

“我們都是死人堆裡闖出來的，多少鮮血白骨，有債有孽，都算在一人頭上。用你們國內的話就是下十八層地獄，而我們是墮落成撒旦。我不在乎下輩子受多少苦，我隻在乎這輩子我能否痛快！”

“陸昭，如果我們自己都不能放過自己，那還在這人世間貪求什麼？隻要這世上還有我們想守護的人，誰想讓我們死，都不能夠。”

一向溫潤儒雅的費迪南德說這話的時候，言辭犀利冷寒，彷彿淬了毒一般。

陸昭聽言沒有言語，而是深深的看向虛掩的門扉。

他該說的都說了，至於她聽不聽得進去，就看她了。

門外的季歆月魂不守舍。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凱瑟琳的死和他們有關。

兩個人表面上看都是那樣溫和謙遜的，可實際上卻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

尤其是陸昭……

那未出世的雙胞胎……

她一想到這個，渾身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