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雲三人從沈府出來的時候,正巧與匆匆趕來的大夫擦肩而過。
良久後,方
茂茂忍不住驗證著自己心裡的猜測,“大人,沈大姑娘她是不是病得很重?”
“若是以千年人蔘吊著命,興許還有半月的時日。”
“!”方茂茂心中大憾,隨後心底裡便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酸楚。
“但說不定是我學藝不精,又說不準大夫是個有大本事的,但願沈大姑娘無事……”楚昭雲明知自己的推斷有八成是準的,但她也忍不住去希望沈念平安無事。
“唉……”方茂茂心裡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大人,唉……”
“有話就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吉慶錢莊的案子,柳夢那麼壞,别人害她是為了給自己討公道,而且還能為民除害……但這沈家的案子,沈執那麼好,結果自己被殺,養子也不孝順,女兒也受了牽連,這、這……唉……我就是覺得自己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了,每次隻有查到最後,才知道誰占著理!”
“你為何要知道誰占著理?”楚昭雲反問道。
段景曜也附和道:“查案查的是線索和證據,誰占理誰就能殺人了?”
楚昭雲頷首:“不管是當仵作還是推官,不管涉案人正義與否,殺人都是不對的。”
“況且以暴製暴不是正義。”
“律法的審判也不同於個人的情感。”
話落,楚昭雲看向段景曜。
驀地,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和他走到一起並非是偶然,兩個人的想法總是這般相契。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男子
都不會有此刻這般令她心安的感覺。
想罷,楚昭雲握緊了段景曜的手。
一旁的方茂茂還沒回過神來,顯然是因著兩人的言語陷入了沉思。
夕陽西下,三人回客棧帶上楚珍雲,便快馬加鞭往青州趕著路。
等楚昭雲和段景曜駕車回到楚府時,已是深夜。
楚府院內,依舊燈火通明。
得了下人通稟的楚淑雲急匆匆迎了出來:“昭雲!你終於回來了!這到底怎麼回事!珍雲呢?”
“珍雲還在馬車裡暈著,找個力氣大的丫鬟把她抱到……”
“我白日整理出房間來了!就讓她住我隔壁,我看著她!”
楚淑雲心想,她就算這幾日不去鋪子了,也得看牢楚珍雲。
能從汴京莊子跑到德州去,楚珍雲本事可是大得很!
她必得一眼不錯地看著楚珍雲!
“她還真是有能耐!”
“大姐姐去歇息吧,别生氣了。”
“我哪能睡得著!自收了你的信,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出了這般事也不知道伯爵府如何了?可千萬别把祖母氣出病來了!”
喘了口氣,楚淑雲又說道:“你一路趕回來累不累?若是不累你同我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我怕你明日去衙門我就沒機會問你了!”
“不累。”說著話,楚昭雲側頭輕聲啟唇,“我先去和大姐姐說說話。”
“好,我先回房。你……們也别說太晚,這幾日你也沒好好休息。”
“段大人放心吧!”楚淑雲見倆人眼神黏糊,忍
不住打斷著,“我們肯定長話短說!”
說完話,楚淑雲便拉著楚昭雲抬步走著,走了幾步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她猛地回頭衝著段景曜喊道:
“段大人,白澤來了!就在你院子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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