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在牙帳待得不知道外頭的風雲,辦事越來越沒了輕重!
儘管心裡這般想著,高沛也不敢表現出分毫,隻能順著兒子的話往下說:“糊塗啊!你糊塗!段提舉一心為陛下排憂,怎麼可能是奸細,這等事你怎麼敢由著手下人自己去辦!”
高騫心中堵了一口氣,猶豫了一瞬便跪倒在地,“臣知錯,是臣禦下無能。”
盛仁帝心中不悅,這件事他也聽明白了。
諒高騫也不敢挑釁皇城司,怕是高騫不知因何恨上了段景曜,這是報私仇。段景曜整日忙於皇城司的案子,若是得罪了高騫,那必定也是因為案子。
就算高騫有軍功,也不能容他如此猖狂!
一旁的高沛在朝堂混跡多年,知道陛下其實是個心善之人,連忙說道:“陛下息怒,騫兒他也是被手下矇蔽,他完全不知情,還請陛下繞過騫兒的失察之過。”
盛仁帝看著高沛裝糊塗的樣子,心想堂堂高卿,真的是老了。
他一向獎罰分明,段景曜本就受了無妄之災,高騫更是仗著功高失了分寸。
眼下隻是失了分寸,可難保以後又會生出什麼心思來!
“去牙帳,把虎符取來。”盛仁帝話音剛落,門外便有人行動了起來。
高騫心中猛然一抖,陛下竟然要收回他手裡的虎符!
一個將軍手裡沒了兵權還有什麼用?
“陛下!”
盛仁帝看向高騫,收虎符也隻是敲打他,若是真有怨言,這虎符恐怕真要交予别人。
“臣……謝主隆恩。”
盛仁帝又看向段景曜,段景曜立刻識趣地說道:“謝陛下為臣和楚推司主持公道,既然大將軍說是一場誤會,那我們也隻能自認倒黴,隻是希望這般誤會可别再有第二次了。”
都不用盛仁帝說什麼,高沛立馬明白得私下裡花些心思和銀子來安撫段景曜,高騫也立即明白了段景曜今日這一出的用意,恐怕以後這倆人出了什麼事,陛下都得懷疑到他身上!
他沒想到,段景曜竟然是個這般狡詐的人,竟然會在陛下面前給他上眼藥!
三人從禦書房出來後,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高騫因失了虎符一事,恨上了段景曜,可他也知道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吳見青那個蠢貨!
現在寶哥兒仍然下落不明,以後想動楚昭雲也難了,起初隻是想藉機拿捏段景曜為他所用,現在别說拿捏了,兩人算是徹底結下梁子了。
難得的機會,眼下竟都變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吳見青那個蠢貨!
正當高騫正想著怎麼收拾吳見青的時候,高沛立即走到了段景曜身邊,話裡有幾分情真意切:“段提舉,此番是騫兒不懂事,你切莫和他計較!”
“高大人說的哪裡的話,既然是一場誤會,且虎符被收回,想必大將軍也知道錯了,我又談何計較?高大人,告辭!還望以後莫要再來招惹!”
說著話,段景曜心中發冷,知道了十四年前的事和高沛有關,他便看高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而且,等他今晚出了氣,自然不會再計較。
明面上這件事算是結束了,私底下,他還沒開始!
楚昭雲在地牢裡和山洞裡受的罪,得真切地都從高騫身上討回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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