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風慌了神。
父親捕捉到了他的眼神,痛心疾首道:“我沈家貴子,竟是個斷袖之人,你簡直給祖宗丟臉。沈清風,你不發誓是吧,那這個叫做薛城的人,就送到狼窟那裡去,讓他成為狼的食物,也好泄我心頭之怒。”
“不——”
沈清風的聲線都在顫抖。
他猩紅的雙目看向父親,近乎哀求地道:“爹......放過他......”
“做個選擇吧。”
沈父冷酷無情:“血誓和他之間,選一個。”
沈清風渾身都在發顫。
“很好,將這臟東西丟去狼窟吧,好兒子,狼窟的狼隻吃肉,不吃骨頭,到時候他的骨頭,會留下來作為禮物送給你。”父親擺擺手,侍衛把薛城抓起來扛走。
“不......不啊......我發誓......放過他......”
沈清風痛苦地大喊,淚水噴湧而出。
“嘭。”
薛城被砸到了地上。
父親和族人在地牢親眼目睹沈清風痛苦地立下了血誓。
“我沈清風有生之年必將葉楚月誅於刀刃之下,即便萬裡之路,也難擋我的刀!”
沈清風的唇齒瀰漫著血腥,用精血立下了誓言,若是有違誓言,血液就會彙成堅固鋒銳的紅針,一遍遍地穿過他咽喉。
“沈清風,我的好兒子。”
“父親不想傷害你,族人也都期待你的蛻變。”
“你會成為青丘沈家的脊梁。”
“這薛城,你若想玩,就賞賜給你吧,但你要記住,見不得光的東西,不能出現在光下。”
“玩玩就好了,玩死了也有沈家為你善後,至於你要娶的妻子,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青丘的小郡主。”
“......”
沈清風得到了自由。
也得到了薛城。
但隨之而來的噩耗是,他發現薛城中了骨蓮蠱毒。
他與薛城自幼相識,同在長安街頭鮮衣怒馬。
他深知薛城的骨節和傲氣。
若是得知自己是沈清風的包袱,必會自戕於青丘。
故而,沈清風用鐵鏈禁錮住了薛城,讓薛城誤以為恨他毀了自己的自由。
也讓薛城將骨蓮蠱毒的痛,誤認為來自於腳踝的桎梏。
薛城從此沒有自由身。
但卻對他恨之入骨。
而沈清風私下去地下市場購買了移花丹。
移花丹轉移毒素,需要很久的時間。
從沈清風服下移花丹,到他進入中州,移花丹的藥效就完全的發揮了。
直至現在,薛城體內已無骨蓮蠱毒,沈清風卻是再無生機。
......
“咳......”
沈清風劇烈地咳嗽出聲。
大量的血液觸目驚心的噴出。
薛城急急忙忙,跌跌撞撞到了沈清風的身邊。
他想去為沈清風擦血,但血卻越來越多。
“沈清風,不要死,不要死。”薛城慌張無措。
“薛兄......咳......咳咳咳......”
“對......對不......起。”
沈清風一面咳,一面吐血。
薛城瘋狂地搖頭,淚水從眼眶中流出。
“我欠你和小月的......太多了。”沈清風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你不欠我的,但你欠小月的啊,你還要好好活著去保護好小月。”
薛城渾身都在發顫,四肢內的血液逐漸地冰冷。
外面,轟然作響,道道煙花綻放出熱鬨非凡。
薛城咽喉脹痛,聲音跟著啞了:“沈清風,你聽到了嗎,你聽,新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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