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作主張,意圖放走那些刺客,這無疑就是背叛!
假若他心中有一絲一毫為自己著想,今日就不會前來求情,顯而易見,他就是個既無能又愚蠢的廢物。
金風鸞怒到了極點,脫口而出罵道:
“你不如建仁建忠半分!”
挨踢的金建德趴在地上,滿是鮮血的臉緊緊貼服在冰冷的地面。
若是從前,這應是最夢寐以求的享受。
但如今,這每一腳都讓他痛苦萬分,這冰冷的話語,已讓他清晰的明白自己在金風鸞心中是怎樣的一個人。
一無是處,無能至極。
“嘶——”
金建德深吸一口氣,努力抬起頭看向金風鸞。
映入眼簾中那嬌美的容顏已經不在,他隻覺猙獰醜陋。
就好像這張臉的面紗脫落,亦或者吹散了臉上的霧。
他從未如此清晰的看清楚這張臉。
這張面容之下,就是個自以為是,目光短淺,愚昧無知的蠢婦!
自己這麼多年,就為了這麼個蠢婦鞍前馬後,為她做了那一件件蠢事?
而即便如此,這蠢婦卻把自己貶得一無是處,彷彿連條狗都不如!
金建德手支著地面,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搖起了頭。
可笑啊!天底下竟有如此可笑之事!
下一瞬,他突然大叫一聲:
“閉嘴!”
正在大罵的金風鸞嬌軀一震,她一臉驚色的看著金建德。
“你在說什麼?”
“你叫朕閉.......”
話未說完。
“閉嘴!!”又是一聲大喝。
金建德逐漸爬起,坐在地上手指著金風鸞:
“我叫你閉嘴!你才是那無能.......”
在門口等著的禦前侍衛們早已察覺不對,連忙進殿一擁而上,一人捂住金建德的嘴,一人喝罵道:
“不得對陛下無禮!”
金建德奮力掙紮,但侍衛們實在太多,他被緊緊按在了地上。
金風鸞胸口劇烈起伏,面容怒到變得扭曲。
半響後,她才怒聲喝道:
“打!給朕狠狠得打!”
侍衛們略有遲疑,金風鸞跟著又喝一聲:
“聽到沒有,打!”
侍衛們不再猶豫,當即拳腳招呼了上去,不過顧及這是慶王之子,他們當然也留了分寸。
但在金風鸞面前,自然還要表現出一副賣力樣子才行,因此落下的拳腳即便不會傷到金建德性命,也打得他渾身都是傷。
金建德被捂著嘴,身上挨著拳腳,嘴中不斷哼叫,眼睛都瞪出了紅血絲。
而這個眼神讓金風鸞愈發憤怒,她快步上前,繞到了金建德的下半身,一腳踩在那條斷腿上。
“嗚!!”
強烈的痛楚讓金建德渾身發起抖來,嘴中嗚咽出聲,侍衛們也有些慌神,一人開口道:
“陛下....小王爺他....”
“住嘴!”
“竟敢對朕不敬!找死!!”
金風鸞怒斥一聲,踩著腳狠狠的扭了扭,直痛的金建德臉色扭曲。
待看到金建德臉上汗如雨下,毫無血色時,金風鸞這才抬起腳,跟著往前走去一腳踹在了他額頭上。
“陛下,保重龍體侍衛們擔心金風鸞真的殺了金建德,急忙開口道。
畢竟金建德若是死了,那慶王事後肯定饒不了他們。
金風鸞看著金建德這副慘狀,心中的怒火也消退些許,她一甩袖袍,怒聲道:
“押回王府,給朕監禁起來!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讓他出房!”
“待南港的事了卻,朕再和他算賬!”
“是,殿下!”侍衛們抬起遍體鱗傷的金建德往外走去。
剛到門檻處,金風鸞突然又冷聲道:
“金建德,你聽好了!”
“朕已傳下聖旨,那孽障,必死無疑!你别想再費功夫了!”
聽到這句話後,金建德瞳孔一縮,山呼海嘯般的痛楚席捲全身。
但此刻,他已喊不出一聲。
無論是父親,還是眼前這個曾經最為崇愛的女人,如今卻像是一個個面目可憎的惡鬼。
不,整個金家,這個王朝,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皆是那隻為自己,毫無感情可言的惡鬼!
大壓小,強淩弱,即便是在一家中,也同樣如此。
得到兵權的大哥金建仁出現了謀朝篡位的想法,與洋人打成一片的三弟金建忠高高在上,誰也不放在眼裡。
父親心中隻有自己,他隻想要長治久安的榮華富貴,當初秦澤殺來金陵,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大哥當做棄子,如今為了洋人,他同樣可以將女兒捨棄。
而眼前這個蠢婦,為了那可笑的皇位,可以捨棄一切,什麼都不在乎,即便是充當洋人的傀儡,她也心甘情願,隻要她還是那個所謂的“陛下”。
不,以她的愚蠢,她可能都料想不到這些今後這些有可能發生的事。
哀莫大於心死,金建德不再有任何期待。
出了皇宮,被堵住嘴,綁著身押上馬車,金建德失去神采的眼睛無神的看著漆黑的車簾。
這昏暗逼仄的環境,這身體與心中的疼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當馬車外的風聲愈發響亮,甚至吹得馬車視窗簾帳掀起一角,金建德的目光從那視窗縫隙向外看去。
風聲強勁,吹得地面飛沙走石。
於此刻,他歪著腦袋靠在馬車上,滿是鮮血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心中喃喃說道:
“來吧,秦澤....”
“早點來吧....來把我們,給毀得...乾乾淨淨.....”
——
“嗯?叫我是為了什麼事?”
正在航行的艦船中,身處於船艙床上躺著的秦澤扭頭看向走來的許諸。
“主公,我們看到了一支船隊
船隊?
秦澤心中嘀咕一聲,從床上坐起。
“知道了,我出去看看
秦澤走出艙室,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璀璨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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