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沒事吧？”

沈蔓歌有些微楞，不過還是出於人道主意的問了一句。

張媽很是虛弱，趴在桌子上有一會才喘過氣來，說道：“我沒事兒，不過就是沒多少時間了罷了。”

“你今天讓我來乾什麼？”

沈蔓歌不知道别人怎麼樣，但是對張媽。她真的很不想浪費自己的同情心，哪怕她救了葉南弦。

張媽看到沈蔓歌警惕的眼神，笑著說：“你一直都在防備著我，是不是隻有我真的死了，你才會放下對我的恨？”

“我不恨你，但是我也沒想著同情或者原諒你，畢竟我不是聖母，做不到你傷害了我，我還對你百般同情。你現在的結局，雖然不能說大快人心，不過也確實讓我很出氣。”

沈蔓歌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張媽的態度。

張媽的心裡十分難受。

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兒媳婦，雖然她一直都不肯承認，但是這一刻，她畢竟是一個快要死了的老人。

“你說得對，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可是沈蔓歌，你終究還是要屈服與我。”

“憑什麼？”

“你難道不覺得你的嗓子一直火燒火燎的嗎？想知道為什麼嘛？”

張媽的話頓時讓沈蔓歌憤怒起來。

“你果然還是對我下手了。”

“算是吧，像我這麼心狠手辣的女人，怎麼可能不為自己留條後路呢？哪怕我要死了，我也要達成我的心願才好。”

張媽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氣的沈蔓歌真想打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現在打我也沒什麼意思，隻不過會讓我提前死去罷了，我如果真死了，你和葉南弦也得給我陪葬。”

“你說什麼？那是你親兒子！”

沈蔓歌怎麼都想不到，張媽死性不改，到了最後居然還是如此。

她一把抓住了張媽的衣領，恨不得一拳打死這個女人。

張媽卻無所謂的說：“親兒子？在他的眼裡有沒有把握當成親媽？我都這個樣子了，他還躺在那裡，可能和我最後一面都見不上，這也叫我的親兒子？”

“那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太心狠手辣，也不會是現在的結局。”

“沈蔓歌，你們剛結婚那三年，我對你不錯吧？”

張媽突然開了口。

沈蔓歌冷笑著說：“你對我的好，是為了掩飾你的邪惡，現在來說這些有意思嗎？”

“是沒意思，不過剛開始那三年，我是真的真的想要那樣守著南弦的，雖然一直對你下藥，可是除了這一點我其他的地方對你還是可以的不是嗎？”

“張媽，你有意思嘛？你想解釋什麼？拜托什麼？不管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你都不能否認，你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沈蔓歌不知道張媽的心是怎麼長的，現在隻是想知道葉南弦怎麼樣了。

“你到底對南弦做了什麼？”

張媽看著沈蔓歌著急的樣子，突然欣慰的笑了起來。

“我這輩子作惡太多，好在老天爺對我兒子不薄，讓他遇到了你。儘管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你依然對他不離不棄的，這就是他的福氣。我也沒對他做什麼，就是最後有個小小的要求想要讓你實現，所以對他下了點藥。隻要你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就給他解了，不然的話，我死了，誰都解不了我的毒，你是知道的。”

“卑鄙！你到底要乾什麼？”

沈蔓歌越聽越絕膽戰心驚的。

張媽苦笑著說：“我想見見我孫子孫女。”

“你想都不用想。”

沈蔓歌直接拒絕。

讓她接觸到葉南弦已經是迫不得已了，她都可以對自己的親兒子下手，沈蔓歌可不敢把孩子們都帶過來給她看。

況且她有什麼德行看梓安和落落？

沈蔓歌的拒絕在張媽的意料之中。

她伸出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不緊不慢的說：“那你就等著給我和南弦一起辦後事吧。”

“你……”

沈蔓歌再一次被威脅的束手無策。

沒辦法，誰讓葉南弦是他的軟肋呢？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是不能不管葉南弦的死活。

沈蔓歌咬著牙瞪著張媽，但是張媽卻一點都沒有妥協。

“我快要死了，已經註定了，我隻是想看看我的孫子孫女而已，這麼點的要求你都不答應我嗎？你不是最善良的嗎？”

“我的善良不會給你。況且誰知道你會對他們做什麼？你現在想起來他們是你的孫子孫女了，你以前對他們下手的時候一點都沒有仁慈。所以你讓我怎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