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上不來,軟軟地歪倒在了龍椅之上。
皇宮內外一片慌亂。太醫們亂成一團。
惠妃驟然聽聞這一噩耗,也捶胸頓足,撕心裂肺,倒在了榻上。
宮裡的妃嬪,還有禦醫,將衍慶宮圍得水泄不通。全都焦灼地守著門口,悄聲議論著慕容麒身亡一事。
皇帝老爺子一直昏迷不醒,禦醫也束手無策,不知病因,隻能說是皇帝老爺子一時間悲傷過度。
皓王最先得到訊息,連夜進宮。
宮裡一群妃嬪全都焦慮著皇帝老爺子的病情,誰也沒有留意到,宮裡暗中的風起雲湧。
皓王以保護皇帝老爺子的安危為由,暗中調兵遣將,悄悄地變動了宮中禦林軍的佈防。
他又在盛怒之下,尋個藉口擅自撤掉太醫院院正,委任心腹之人鐘太醫,負責皇帝老爺子的診治。
最先覺察到異樣的,是原皇後,現在的淑妃。
她一直都在致力於軒王的前程謀劃,政治嗅覺比惠妃等人敏銳。
對於皓王一改往日的謙和,變成一把利刃,趁虛而入,擅作主張,她立即從中窺探出了野心。
負責執掌後宮的惠妃又病臥榻上,傷心欲絕,六宮無首,淑妃雖說被廢後,但是威望仍在,摸清了皓王佈下的局勢之後,不由暗自心驚。 軒王不在上京,慕容麒戰亡,皓王這分明是要趁機奪政。
不過短短一夜的時間,皓王竟然就能顛覆宮裡的佈防,足可以說明,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謀劃。
人都有私心,她的私心更重。
軒王平反之後,差點一蹶不振的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如今慕容麒戰亡,皓王野心畢露,隻要能贏了這一局,江山最大可能就是軒王的。
淑妃權衡形勢,覺得既然皓王是有備而來,單純憑藉自己的勢力,恐怕無法與他抗衡。她立即就想到了惠妃,隻要惠妃與她聯手,她可以藉助相府與國公府的勢力,就多了幾分勝算。
計較一定,淑妃立即前往蒹葭殿,尋惠妃幫助。
惠妃現在,即便天塌下來她都管不著了,兒子一死,萬念俱灰,還有什麼好期盼的?你們即便爭個頭破血流也與我無關。
淑妃煞費苦心地勸導,唸叨了半晌,從家國大事,聊到姐妹感情,惠妃隻呆呆地盯著帳頂,無動於衷,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淑妃歎口氣,準備起身走了。
惠妃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如夢初醒一般,撩一把淩亂的頭髮,一錘定音。
“好,你說咋滴就咋滴。”
淑妃不知道,惠妃怎麼就突然跟打了雞血一般,鬥誌昂揚。
她按捺下激動,點點頭:現在皓王已經掌控了宮裡的佈防,我與宮外完全斷了聯絡,你一定有辦法將訊息送出宮,是不是?”
惠妃還真的有辦法,這個辦法還是現成的,二皇叔的人教的。
“還記得以前二皇叔的人利用溝渠往外傳信一事不?”
這事淑妃也有耳聞,瞬間恍然大悟:“你想利用溝渠的水?”
惠妃點頭:“現在正是夜裡,宮中佈防再嚴,也沒有人會注意溝渠裡面的動靜。你就命人將皓王奪宮的訊息寫在樹葉之上,多多益善,順著流水送出宮外。
即便皓王的人等天亮之後覺察,那訊息早就順著流水飄出宮外了。
你想,謙王的府邸就在水渠之旁,即便他府上的人發現不了異常,這上京城的老百姓們也都不是瞎子。這樣轟動的訊息,肯定能不脛而走。皓王再厲害,也堵不住老百姓的嘴!”
淑妃一聽,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兒。 這又不是什麼機密之事,就是要鬨騰得越熱鬨越好。
這惠妃,平日裡,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
眼見天色快要亮了,淑妃麻溜地命心腹之人連夜寫了訊息,抹黑放入溝渠之中,順著流水就漂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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