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不服就打。而且是趁人之危,令長安南北夾擊,顧此失彼。
南詔使臣話音一落,朝臣裡面有人站出來了。
“啟稟皇上,此事乃是因為麒王妃而起,其中是非曲直,茲事體大。臣請皇上,可將此事交由麒王妃,協助南詔人查清南昭公主一案。免起兵戈,讓黎民百姓承受戰亂之苦。”
一人說話,十人附議。朝臣彎著腰,偷偷地交換眼色,然後越來越多的人出列,懇請皇帝老爺子千萬不要護短。一個女人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讓三軍將士前去拋頭顱,灑熱血呢?
尤其是現在形勢正危機。
交出冷清歡,大家全都不痛不癢,豈不正好?
皇帝老爺子沒吭聲,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冷相一看又急了,再也沉不住氣。老爹還在這裡杵著呢,這些人竟然就堂而皇之地欺負閨女,牆倒眾人推。
他清清喉嚨,還未開腔,有人比他還不樂意,而且說話一針見血,十分難聽。
“麒王爺還在戰場上披肝瀝膽,保家衛國,你們在上京高枕無憂,錦衣玉食。當事到臨頭了,就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將麒王妃推出去擋槍。傳揚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大傢夥扭臉一瞅,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以脾氣又臭又硬出名的禦史大人嚴老頭,他倔脾氣上來,連皇帝老爺子的顏面都不給,更不用說文武百官了。
對方有人反駁:“這原本就是麒王妃招惹出來的事情,她就應當負責。”
嚴禦史意味深長地一笑,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是嗎?”
對方被他的語氣激怒了:“嚴禦史,你這是什麼意思?”
嚴禦史吹吹鬍子:“事情還沒有查清呢,你就斷定,此事跟麒王妃有關係了?人家不過就是奉旨看病而已,當初皇上遇刺,是誰義憤填膺地彈劾,要皇上對那紮公主嚴懲不殆的?”
當然,嚴禦史這邊,那也不是孤軍奮戰,冷相在朝堂之上兢兢業業二十年,也是根深蒂固,枝繁葉茂。他一聲不悅輕咳,就是指令,門生群起而戰。
眼見,朝臣們兵分兩撥,就要吵起來了。
皇帝老爺子隔山觀虎鬥,捉起案上擱著的硃砂筆,在紙上筆走遊龍,唰唰唰地不停。
身後祿公公踮起腳尖,偷偷地瞥了一眼,一縮脖子,低垂下頭,偷偷地抿了抿嘴兒。
他跟著皇帝老爺子伺候,大風大浪見得多了,這點小場面,也跟看戲一般。
大傢夥越吵越熱鬨,唾沫橫飛,互不相讓。南詔使臣眯著眼睛隔岸觀火。
最末了,皇帝老爺子擱下筆,將剛寫字的紙疊吧疊吧揣進袖子裡,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祿公公懷裡抱著拂塵,也跟在屁股後面顛兒顛兒地走了。
將大臣和使臣全都晾在了下邊。
冷相一直袖手旁觀,一句話也沒有說。見皇帝老爺子起身走了,他揣著手,招呼沈臨風:“沈世子啊,咱們也走。”
沈臨風義憤填膺地一甩袖子,跟在冷相身後先出了大殿。
大臣們也面面相覷,然後散了。
最後剩下南詔使臣,一瞧蒙圈了,怎麼都沒人留下來負責招呼一下?這就把自己晾在這兒啦?
沈臨風出去又回來了:“本官乃是京兆尹,凡是這上京城裡的大小事兒都歸我管。幾位使臣若是在上京城有什麼好歹的,本官也難辭其咎。所以,您幾位的住處就由下官來安排吧。當然了,為了您幾位的安危著想,本官會派人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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