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之間,應當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所以,血型才會不同。
“如此說來,孫石頭是他殺無疑了。而且手上有傷口的人,應當就是凶手。”
“寫字的人肯定不會在天牢裡,他不會這麼傻,留下這麼明顯的罪證。最多就是裡應外合。”
“能夠在天牢裡,明目張膽地派人殺了關押犯人,還有重重看押之下的漠北俘虜,你說,這人能是誰?”
冷清驕猛然抬起臉,斬釘截鐵:“或者是司獄,或者是邢大人!”
慕容麒不過是略一思忖:“殺了孫石頭頂罪,司獄也要落一個管理不善,失職之罪。更何況,他既然知道孫石頭不識字,為何還要露出這麼大的破綻來?本王覺得,是他的機率並不大。”
“我們懷疑司獄,而司獄同樣也在懷疑麒王爺你命人殺人栽贓,洗清清驕的嫌疑。所以,他敢怒不敢言,隻能儘心安排好孫石頭的後事,求個心裡安慰。”
慕容麒微微一笑:“那就是邢大人了?他跟清驕的交情,應當還不至於這樣深吧?”
清驕搖頭:“他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對我頗多照拂,但是這次,我覺得倒是很像落井下石。否則那些獄卒怎麼敢眾口一詞,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如此說來,”慕容麒慢慢轉動著手裡的酒杯:“他最開始將清驕拽進這池渾水,坐實他的嫌疑,或者,是想敲相府的竹杠,也或者,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因為避嫌,我們就不能再插手此案的調查。他就可以一手遮天,隨心所欲。”
“那麼,他倉促間滅了孫石頭,究竟是一開始的計劃,還是中間出現了什麼他無法控製的變故,令他措手不及,不得不立即改變最初計劃,草草結案呢?”
“這中間的變故,本王思來想去,莫非就是你利用蠱蟲,將疑點轉移到了清驕的身上?”
冷清驕坐在一旁,聽著兩人井井有條地分析案情,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壓根就跟不上兩人的思路,需要揣摩半晌,方才領會其中的內情。
身邊的人都說冷清歡聰慧,自己以前不以為然,覺得不過就是深閨之中,善於蠅營狗苟的一個長髮婦人而已,依仗著慕容麒的偏愛,得世人吹捧。
今日一見,方才知道傳言不虛,名至實歸。
自己看來許多理所當然的事情,原來都隻是表象,每一個細節之中,竟然還蘊藏著這麼多的秘密。
兩人三言兩語,竟然就將一個板上釘釘,令人深信不疑的案子推翻,並且抽絲剝繭,找出不一樣的真相來。
他聽慕容麒發問,納悶地猜疑:“既然大姐說,殺了漠北俘虜的人的確是我,那鐵定就是他們暗中做了手腳,假借了我的手下蠱。那就乾脆直接定我的罪不就行了?為什麼還害怕大姐調查呢?”
“問得對,”慕容麒給了他一個讚賞:“這恰恰就是這個案子的關鍵。盲目猜測,司獄與邢尚書並非一條心,他將漠北俘虜看守極嚴,對方無隙可乘,的確是假借你的手下蠱。
而俘虜身亡的死因看起來是中毒,邢尚書完全可以定下孫石頭的罪過,順便牽連司獄,趁機剷除。結果你姐插手查明瞭死者的真正死因。這個對方也早有準備,立即將你牽扯進來,那樣我與你姐就不能插手此案,邢尚書一樣可以隨心所欲。
問題就是,這其中有什麼事情發展令他們無法掌控,他們害怕我們繼續追查這個案子,順藤摸瓜牽扯出什麼線索。所以隻能倉促之間,用這種手法結案。假設,幕後之人真的是邢尚書,昨日他一定有靠近你的機會,隻不過你沒有覺察罷了。”
冷清驕疑惑搖頭:“一時間真的想不出來。昨日邢尚書盤問過曾經與我接觸過的幾位同僚,也未發現有什麼異常。既然王爺您懷疑邢大人,為何不趁熱打鐵,乾脆就將他抓起來審問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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