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瞪圓了眼睛:“早就聽說夫人孃家乃是書香世家,家裡藏書豈是市井上的尋常書鋪可以比的?就看大少爺的滿腹錦繡學問就知道。”
這話說的也是,外祖乃是當地有名望的國學大儒,所以才能教養出母親那樣端莊識大體的女兒,哥哥才能受益匪淺,雖說生在鄉下,卻自幼習得一肚子錦繡文章。
隻是可惜啊,祖父隻看重學問,忽略了人品,當年竟然相中了父親這樣的窮酸書生,將寶貝女兒嫁給他,資助出個白眼狼,毀了自己女兒一輩子。
冷清歡輕歎一口氣:“車到山前必有路,有什麼好擔心的。想讓我給他們兩個狗男女騰地方,沒門!”
話說得挺硬氣,揉揉鼻子,終究是理虧,自己心虛了。要不,給他找找?
有道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有了慕容麒的命令,冷清歡就有了出門閒逛的藉口。
兩個面具侍衛仍舊是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去哪,他們跟去哪,一個字也不多說,成日跟個啞巴似的。
冷清歡尋了幾家上京的書鋪,掌櫃的一聽書名就連連擺手,大驚小怪:“莫說手劄,就是手抄本都絕跡了。即便是有,手劄那都是獨一無二的孤本,更何況道林僧人的真跡,說價值千金都不為過,夫人真捨得買嗎?”
冷清歡穿著並不華麗,被人家狗眼看人低也是正常。不對,這個詞形容得不妥當,自己還真的寒酸,拿不出千兩銀子買本破書。
想想,自己拿一千兩銀子,煮兩隻鴿子,這種焚琴煮鶴的事情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的是敗家還又愚蠢啊。也難怪那隻氣鼓鼓的河豚王爺會氣得臉色發青了。
自己咋就那麼眼拙加手欠呢?
徹底打消了尋書的念頭,冷清歡正好趁機去看望自家哥哥。
一說出城,侍衛攔住了:“王爺交代,王妃娘娘可以在上京城閒逛,但是不能出城。”
冷清歡笑得很真誠:“掌櫃的說,城南有位學士府上有此藏書,本王妃打算前去相求。”
侍衛橫著的胳膊都不帶動地兒的:“從未聽說過城南有什麼學士,那掌櫃怕是信口開河。”
“就算是有最後一絲希望,我總要去試試。否則,王爺降罪下來,你們負責嗎?”
“那就請王妃回稟過王爺,得到應允之後再去。我等不敢擅自做主。”
冷清歡扭臉問兜兜:“你會駕車嗎?”
兜兜搖頭:“不會。”
冷清歡歎氣:“你什麼都不會,是怎麼做人家丫鬟的。難不成還要本小姐當車伕,載著你?”
兜兜覺得委屈,有誰家的丫鬟是全能啊?剛想抬手指指兩個侍衛兼車伕,發現二人已經靠在車廂上歪著腦袋睡著了。
冷清歡一手一個,將二人拽倒:“將他們拖進車廂裡。”
兜兜對於自家小姐的驚人之舉已經見怪不怪,與冷清歡一起費力地將二人拖進去。
冷清歡遞給她兩隻銀針:“看到他們誰若是要醒過來,你就紮他一下。”
兜兜接過銀針愁眉苦臉:“您就不怕王爺跟您算賬?”
冷清歡坐在車前,一抖馬韁:“回頭我給你買一根棒槌,他若是再敢行凶,你就從後面給他一悶棍。”
“開什麼玩笑?王爺那身手。我棍子還沒有抬起來呢,人就飛起來了。”
“我隻是讓你當炮灰,轉移他注意力,我也正好趁機下手,紮他一個半身不遂。”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笑著就直奔相府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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