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一身怒氣,冰冷地眯起眸子:“再不離開,休怪本王手下無情!”
冷清歡好心反倒討了一個沒趣,知道多說無益,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郎中身上:“快想辦法救人!”
郎中此時鎮定下來,戰戰兢兢地道:“老太君此時的確不宜顛簸,王爺,不如派人火速去國公府請大夫前來,小人試試行鍼,此術藥典裡的確有記載,是心疾病人急救良方。”
慕容麒此時也是六神無主,略一猶豫,依照郎中所言,一面命人快馬前去請大夫,一面緊盯著他行鍼,四周賓客也全都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郎中蒼白著臉,手哆嗦得厲害,終於承受不住:“不行啊,老太君,她,她心跳幾乎都停了。”
“砰!”的一聲,慕容麒一拳擊打在地上,頓時土屑飛揚,令人心驚:“冷清歡,你給我閉嘴!”
冷清歡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迎著怒火勇敢上前:“讓我來!”
“姐姐,我知道你氣壞了老太君心裡害怕,但是凡事量力而行,不能當做兒戲逞能啊。”
冷清琅在一旁說道。
慕容麒這次手下更沒有留情,抬手推開了她。
千鈞一髮,冷清歡纖腰一緊,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都輕飄飄地離地,躲避開了這幾乎碎石開碑的狠厲一掌。
“表哥,王妃娘娘一心想要救祖母,你怎麼不分好歹?更何況,她原本就身受重傷。”
慕容麒咬牙一聲冷哼:“沈臨風,這是本王的家務事,不用你插手。”
冷清歡好不容易才擺脫這一陣暈眩,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裡跑了一圈,感激地扭臉,見救了自己的,是一位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的英挺男子。正是安國公府的世子爺沈臨風,慕容麒的表弟。
兜兜慌忙上前將搖搖欲墜的冷清歡攙扶住,她緊捂著心口,皺眉望著慕容麒:“我還沒有與你拜堂,算不上家務事,你也沒有權利傷我。我也不是求著要給老太君看病。我隻問你一句,救還是不救?不救的話,我扭臉就走,回我的相府。我什麼都不怕,還怕什麼抗旨不遵麼?”
這話說得硬氣而且無畏,慕容麒不由就是一愣。
“表嫂仁心仁術,我沈臨風信得過,還請您救我祖母一命。”
冷清歡有心不管,但是這老人家心臟病發自己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再加上沈臨風言辭懇切,所以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上前跪倒在老太君面前,伸手接過郎中手裡銀針,嫻熟而又精準地刺中幾大要穴,屈指輕彈,銀針立即發出“嗡嗡”的錚鳴之聲,此起彼伏。
郎中一聲驚呼:“蜂鳴針!怎麼可能?”
人群裡頓時也有人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不可能!傳說當年怪醫一手蜂鳴針可活死人,醫白骨,失傳百年,她一個足不出戶的閨閣千金,怎麼會這手法?”
冷清歡渾身虛弱,額頭滲出冷汗,整個人搖搖欲墜。
沈世子看得不忍心:“王妃娘娘你......”
冷清歡抹一把頭上的虛汗,吃力搖頭,隻覺頭暈目眩,實在是撐不住,一手扶地,一手行鍼,緊咬著牙關。
四周安靜極了,隻有針鳴聲此起彼伏。
冷清琅依偎在慕容麒身側,輕聲細語地勸慰。慕容麒望一眼冷清歡倔強硬挺的脊梁,緊了緊袖子裡的手,抿抿唇,一言不發。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冷清歡搭上老太君頸脈,終於長舒一口氣:“暫時,脫離危險了,但是還需......”
話未說完,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耳邊,一片驚呼聲:“醒了!老太君醒了!”
她安心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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