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見，在四尊巨石佛身邊的萬佛石窟裡，本應該陳列著佛陀石像的窟窿裡，一尊尊靈位擺放其中，每一尊靈位前都點燃著一朵荷花燭燈，燭影閃爍，映襯著石佛法相森森，給人一種極為詭秘的衝擊感。

眾人站在石室裡，以身高最高的甘草來說，也不過才剛剛到達石佛的膝蓋之處，隻有將腦袋高高仰起，才能看見四尊巨佛的真容。

在這種環境中，就連陸凡，都感覺到了一種極其古怪的注視感，這種感覺來自四面八方，石室的每個角落，就彷彿有數雙神秘的眼睛，洞穿萬古，降臨此地。

“呼……”

陸凡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將這種奇怪的感覺從腦海中拋出。

封閉，逼仄，狹窄……深處其中，很容易讓人感覺到四尊巨佛的威壓，以及自身的渺小和無力。

陸凡能看得出來，這個山洞並不是現代建造，存在的年代似乎很久遠，不得不讓人感歎，古人的工藝已經到達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境界，不需要燈光，不需要音樂的渲染，就能造成如此感同身受的壓迫感。

“這個佛窟的存在可以追溯到棲霞寺建成之前，一千五百多年前，平原居士明僧紹隱居在此地時，無意間發現此半山佛窟，感應造化，大弘三論教義，才創下棲霞寺。”

甘草對陸凡快速清醒的時間，有些詫異。

“當初我們也是無意間發現此地，進來時，足足有半個鐘頭都沒有緩過神，此處有一種莫名的朝聖感，四佛法相，俱俱森嚴，我等將先人靈位供奉在此，就是希望他們能消除生前苦難，生前受罪，死後能安穩一些。”甘草歎息說道。

陸凡見孔竹隱和馬子聰還沉浸在佛巨像的威壓中不能自拔，目光掃過面前佛窟裡密密麻麻的靈牌。

“都姓馬……”

陸凡目光所過之處，皆是馬姓族人靈位，血醫門第一代門眾，皆是馬天君從馬家帶出來的一批資質聰明絕頂之輩，創立血醫門，跟馬家纏鬥了一生，或死於馬家黑手，或死於年邁，到現如今，血醫門一代人物已經不複存在，隻留下這些青年，數十年如一日，鎮守於此，延續血醫門衣缽。

“馬天君？”

當陸凡看到正首位，巨佛腳下的靈位時，眉頭微微一皺。

“你們已經找到馬天君屍身了？”陸凡好奇道。

“沒有。”

甘草等一眾血醫門門眾面露苦澀：“自從當年祖師隻身前往馬家，遭馬家毒手之後，血醫門前輩為了討回祖師屍身，死傷無計，至今也不知道祖師屍身究竟在何處，隻能給祖師葬下衣冠，先起令牌，供我等後人供奉。”

“奇怪，你說馬家留著馬天君的屍身乾什麼？”

陸凡忽然回頭道：“總不會是垂涎天君資質，想要剖屍查驗，看看天君的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

“你放肆！怎敢侮辱天君？”

一名血醫門門徒一步上前，低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