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樣、改衣裳,不過是錦華宮裡的說辭而已。
成歡沒有那麼彆扭,十之,是溫宴與錦華宮有些事兒要暗暗談。
溫宴不說給她聽,是不希望她蹚渾水。
成安與溫宴說了幾句,便讓溫宴離開。
溫宴熟門熟路到了錦華宮,被白嬤嬤引著進去,殿內撲面而來的涼意讓她不由縮了縮脖子。
朱晟出事,並沒有影響錦華宮的吃穿用度。
錦華宮對皇位已經沒有威脅了,俞皇後自然不用在這等事情上為難馮婕妤,甚至,她很大度,大度到讓馮婕妤與恩榮伯府的矛盾越發深了。
馮婕妤對俞皇後噁心得不行,但她絕對不會在生活上剋扣自己,能舒服,就不憋屈。
她向來怕熱,有足量的冰盆,做什麼不用呢?
“是了,你身體不怎麼好,”馮婕妤見了溫宴,招呼白嬤嬤給她拿一條毯子,“裹著說話吧。”
溫宴道了聲謝。
時間不多,溫宴開門見山:“娘娘,前回說的那隻簪子,您有想起來些什麼嗎?”
方啟川倒手過的小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為了穩妥,他有很多銷出去的門路,以至於那簪子重新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時,他壓根沒想起來去歲把這東西賣給了誰。
後續想了又想,有了幾個人選,方啟川拐彎抹角地去問,答案不儘如人意。
他找到了當時買簪子的人,但那也是個販子,後續不知道經手幾道,更不清楚去了哪裡。
追不到去處,便先尋來路。
方啟川不曉得簪子的主人,溫宴便向馮婕妤求助。
“你先前說了之後,我也想了不少辦法打聽,”馮婕妤道,“年初時,成秀宮上報過丟了跟珊瑚掐絲簪子。”
溫宴想了想:“成秀宮?那裡閒置了有些年頭了吧……”
“原是先帝爺的蘭貴人、梅嬪的住處,蘭貴人去得早,但梅嬪還在,便照太妃娘孃的意思,沒有把人挪出來,”馮婕妤道,“去年夏天,梅嬪也歸了,成秀宮做了幾場法事,直到今年年初,才把舊物什整理出來。
當時報上來的,就有那簪子。
聽說是蘭貴人的首飾,我隨皇上入宮時,她就已經不在了,我沒有見過她的東西,因而也說不準丟失的簪子是不是你問的那一支。”
溫宴道了聲謝。
馮婕妤道:“我聽說,閔郝的案子牽扯不少?他和董治勝是不是……”
見溫宴沒有立刻答,馮婕妤補了一句:“我也不是催你,我說過久些慢些都無妨,這些耐心,我還是有的。董治勝是隻狐狸,尾巴不好抓,我隻是希望你别錯過任何一個可以試試的機會。”
“娘娘提醒得是,可惜,現在還沒有發現閔大人與董大人往來過密的證據,”溫宴道,“娘娘,即便真的抓到了工部也有做假賬貪墨的問題,董大人完全可以甩到韋仕頭上,自己學方大人,求一條退路。隻要應用得當,他極有可能全身而退。”
死人不會說話,死人可以背一切罪名。
與其讓董治勝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不如“放養”,等李三揭從內部發現問題。
馮婕妤明白溫宴的意思,點了點頭。
溫宴離開錦華宮。
半道上,許是冤家路窄,許是就在這裡等著她,溫宴拐過一道彎,看到了閔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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