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不會是因為可能發生交通事故。
事實上,後面追來的這艘戰舟也不掩飾惡意,在即將追上的時候,一聲輕響,一顆烈焰火彈在馮君乘坐的戰舟前方炸開。
這一記基本相當於出塵高階全力一擊,肯定不是戰舟的最強一擊,但是警告的意思十分明顯——至於說為什麼不拿最強一擊做警告?拜托,那要花很多靈石的!
但就算是象征性的警告,還是讓被攻擊者出現了一些慌亂,戰舟明顯地搖擺了幾下。
然後瀾山上人發話了,不滿的聲音傳到了戰舟外,“你特麼敢再來一下的話,我以家族聯盟的名義宣佈……不死不休!”
“瀾山道友,這隻是一個警告,”蒙嘯天的聲音聽起來很得意,“我們無意冒犯你們,隻是想帶走一個羞辱了狩獵聯盟的狂徒,好了,現在請你停下戰舟。”
但是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瀾山滿意,“無儘之海裡,修仙者禁止自相殘殺,咱們現在還沒有到岸邊……我要把人送回去,才算結束狩獵,你打算挑戰大家的共識嗎?”
“共識?”蒙嘯天冷笑一聲,“在無儘之海,狩獵聯盟的意願,就是大家的共識……你們那幾個家族的聯盟,我們很瞭解,也沒有製造過麻煩,你確定,能代表他們挑釁我們?”
這話說得就讓瀾山沒法發作,半天才歎口氣,“我們是也要面子的!”
“哈哈,你們要面子,難道狩獵聯盟不要嗎?”蒙嘯天大笑了起來。
然後他又冷哼一聲,“這麼說吧,我們沒在血霧島當場把人帶走,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你們真把人帶到臨海坊市,我們也不介意……但是幾個真人會很不高興。”
相較無儘之海,臨海坊市才是狩獵聯盟真正的老窩,那裡隨時都有兩個真人坐鎮。
瀾山上人這就有點不解了,“那你跟著我們就好了,上真一定要在無儘之海內解決?”
“要是鬨到臨海,真人的面子何在?”蒙嘯天冷冷地反問一句,然後斷然發話,“我現在就隻給你一個選擇,接受,還是不接受?不接受的話……以後你們的家族都要被連累!”
瀾山還沒有說話,狄上人扭頭看向馮君,“時道友,我們實在愛莫能助了,不過你態度好一點的話,問題不會很大……嗐,出門在外,誰還沒受過點氣呢?”
馮君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貌似自己沒有答應賣給他雙子果。
然後他若有所思地發問,“你不會是說……前兩天我給你受過氣吧?”
狄上人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心思有點陰暗,他的嘴巴扯動一下,似笑非笑地發話,“前兩天你的工作做得很不錯啊,哪有什麼氣受?”
煉氣高階甲很耿直地發話,“時上人的工作一直都做得很不錯,咱們能安全地回來,收穫也不小,除了有上真的庇佑,最大的功勞,不就是時上人的推演嗎?”
“聒噪!”狄上人一彈指,一道指風打出,直接將煉氣高階甲的頭顱打炸,然後眉頭皺一皺,不高興地發話,“上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真特麼的不懂尊卑……查一查是誰家。”
戰舟裡禁止動手,但是馬上到地兒了,並不是出海的時候,而且狄上人就是雇主一夥的,他還真是有資格出手。
馮君臉一沉,是真的火了,對於煉氣三人組,他初開始並不感冒,因為在無儘之海討生活的,就沒有幾個善茬——這仨對我恭敬,對别人還指不定怎麼回事呢。
但是接觸了這麼久,雙方感覺都很不錯,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做出一些讓步,對方就能領會得到,並且會千恩萬謝,這種感覺……讓人特别舒服。
他不是**,做出讓步固然是出於本心,但是對方不知道感恩的話,未免會有點掃興——你特麼什麼都體會不到,我何必讓你?
就這麼一個識趣的人,幫自己說話,腦瓜直接被打炸了,他是真的惱了,“老田啊,我就問你一句,你這麼做事,以後還有人敢說實話嗎?”
他都不叫“狄上人”了,直接叫老田——麻痹的,真以為我不敢掀你的老底?
田上人聞言也是一怔,我草你打野,你特麼直接叫我真姓?
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確的,時捷的功勞,大家可以默認,但是這時候說出來十分不妥,萬一有人念及“時上人”的恩情,再跳出來作祟,他都未必按得住了。
按不住的結果就是,家族聯盟和狩獵聯盟的關係全面惡化,後果不是他能承擔的。
他乾脆利落地乾掉那人,也是不想讓某些情緒擴大化,這個時候,他必須要掌控好氣氛——左右不過一個煉氣期,殺了就殺了。
但是馮君這麼一問,他就炸了,“上人說話,有煉氣期插嘴的份嗎?怎麼,你想替他報仇嗎,可以呀,你衝我來。”
田上人知道對方很厲害,但是人在江湖,事情已經做了就要認,他是擔心“老田”兩個字——隻要你不針對我的家族,衝我來,我無所謂呀。
當然,他的心裡並不認為,馮君有報複的機會——狩獵聯盟的戰舟就在外面等著呢,你特麼想活過去,先過了那一關再說吧。
真過了那一關,他也不怕,狩獵聯盟會教對方做人的——倒不信你還有勇氣來找我麻煩。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老田啊,你是你家族的罪人。”
接下來,他也不想多說什麼,徑直向戰舟門口走去,“給我開門。”
田上人卻是炸了,衝上去就要打,結果被瀾山死死地攔住了,“開門開門,戰舟裡不許打架……對了時道友,多說幾句好話,沒啥過不去的。”
馮君心思複雜地走出船艙,然後就看到了蒙嘯天。
一點沒錯,就是這貨,當初要請他去狩獵聯盟,他沒有去,然後……尼瑪你就這麼記恨我?
蒙嘯天的表情也很古怪,他站在空中發問,“後悔了嗎?”
馮君愣了一愣,然後又沉吟了幾秒,然後搖搖頭,“沒有,你後悔不?”
蒙嘯天笑了起來,“我怎麼可能後悔呢?凡是可能後悔的事情,我都不會做的。”
“我也一樣啊,”馮君跟著笑了起來,“你都不後悔,我有什麼可後悔的?”
兩人就這麼虛虛地站在空中,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在别人看來是這樣的。
“進我的戰舟吧,”蒙嘯天的底氣終究要足一點,“為了防止你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我要對你下一些禁止……你應該明白,反對是沒有意義的。”
“為什麼反對沒有意義?”馮君笑著發問,看起來也不慌張,“因為你戰舟裡的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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