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這才意識到,洛華的能量恐怖到了何種的程度。
不過,他又怎麼捨得輕易辭職?於是又找到了李詩詩,請她關說一二幫忙求情。
但是這一次,李詩詩都不幫他,隻是表示:這事兒是老大安排的,我具體負責,你居然跑去威脅别人,這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嘛。
需要把你放在眼裡?村長再次重新整理了對她的認知。
不過從這句話,他也切身地認識到,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已經成長到了自己必須仰望的地步,甚至連自身村長的職位,她都能一言決之。
事實上,村乾部並不全是隻會玩小腦筋的,村長意識到今非昔比了,於是很光棍地表示,事情我也做了,小李你說叔該怎麼辦,你們才肯放過?
李詩詩的表態很明確,這事已經捅到我們老大那裡了,你是躲不開的,如果想要平事,你就去找那百粵人道歉,人家不追究你,我們就揭過了。
可如果你還想在下一批治病,那就辭職吧,否則馮老大是不會治你的。
村長覺得自己太委屈了,我就是威脅了一下人,啥還沒做呢,就要丟掉烏紗帽了?
他希望李詩詩再提供一個方案。
但是李詩詩問他:你也是當領導的,如果别人不把你的安排當回事,你會什麼感受?
村長想一想,找那百粵人道了歉,再沒提治病的事,也就不用考慮辭職了。
他也不是單純的捨命不捨官,而是他的病情確實沒到最嚴重的程度,他還想著通過别的手段治療——沒準就治好了呢。
洛華那邊療效好,可也不是萬能的,而且……兩千萬真的很貴。
等到村長再次決定求助於洛華的時候,等待治療的病人已經排到了三個月以後,他辭掉了村主任去找李詩詩——事實上,他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援他的工作了。
聽說三個月後才能治療,他強烈要求李詩詩幫忙加個塞,費用好商量。
要不說有些人的斤斤計較,真的隻是小聰明,看似精明實則愚蠢。
李詩詩表示,加塞我是不敢的,也沒誰有這膽子,你慢慢地排隊吧。
不過這村長的運氣不錯,終於還是熬到了三個月後……
第二期面向社會的患者招收完畢,六十個病人開始封閉治療,馮君則是帶著陳勝王前往晉省一行。
這一次,他慣例把手機放進了儲物袋,陳勝王也有樣學樣,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比馮山主還會猥瑣發育——道門中都很少聽說方壺有煉氣中階的大修士。
陳道友對長平的地形還是很熟悉的,兩人在城市裡逛了兩天,選一個夜晚突然進山。
陰泉是位於一個山穀中,距離山穀不遠處就有村莊,而這山穀中,有新墳舊墳上千座,有些墳頭低矮到都看不出來了,還有的地方有兔子窩、蛇洞。
馮君的感知能力何等驚人?才一進山穀,就直奔一處小土坡。
陳勝王笑著搖搖頭,抬腳緊緊跟上,不過他終究是歲數大了,哪怕是煉氣五層,腿腳也遠遠不如馮君便捷。
來到地方之後,他掀開半片殘破的水缸片,挪開兩塊土坯,露出了一個陰氣森森的洞穴。
馮君拿出應急燈照一照,發現洞口不大,隻有人頭大小,裡面空間不小,有一人多高,十餘平米大小,坑底有臉盆大小的一汪清水。
這些場景寫出來感覺沒什麼,但是真正親身經曆,才知道有多麼酸爽。
大冬天的夜裡,荒郊野外的亂葬崗,北風一個勁兒地刮,陰氣在呼呼往外冒,透過人頭大小的洞口,馮君甚至能看到,坑洞裡有不少白森森的骨頭。
馮君的眉頭皺一皺,“這不會是個什麼墓吧?”
“以前裡面屍骨很多,”陳勝王波瀾不驚地發話,“都被我撿出來了,到後來封洞口的時候,想著留幾根骨頭能唬人,才又丟進去幾根。”
真正的道門中人,神經果然粗大,根本不介意這些東西。
馮君也看出來了,洞口是經過處理的,除了是不讓人發現陰泉,還有别的考慮,“這麼做,能有效地封鎖陰氣的逸散嗎?”
陳勝王也不覺得,馮君想不到這些,於是他回答,“作用肯定有一些,不能完全阻止陰氣外泄,但是起碼可以保證,陰氣不會傷人。”
對真正的道門修煉者來說,用陰氣害人是真正的明珠暗投,用陰氣修煉或者治療,都比害人強多了,陳勝王自己要積攢陰氣,所以才封禁了洞口,不過從客觀上講,也確實保護了當地村民不受陰氣的侵襲,這也是真正的功德。
馮君點點頭,一抬手放出一個陣盤來,啟用之後發話,“我佈置了一個幻陣,現在能把洞口弄得大一點嗎?”
“有幻陣當然可以,”陳勝王有點激動,“當年我沒有這些手段,弄幾塊大石頭擋著,石頭都會被人抬走,這地方真是什麼都缺……”
其實在村子裡,這種情況很正常,四周山上、水裡的各種東西,隻要村民們看上了,就可以拿回家修整一下自用。
陳勝王就想起當年,自己是多麼不容易,弄一個大樹根,都會被村民們抬回家做了剁肉的砧板,為了修補這個洞口——關鍵是要修補成天然得模樣,他真的是煞費苦心。
不過現在有幻陣,那就簡單多了,他一抬手,就將洞口扯開到一米左右,“還是鑽進去吧,弄得太大不好收拾。”
有馮君這個出塵期修者在,其實再大的洞口也好處理,不過他不願意多事,一貓腰就跟著陳勝王鑽進了洞裡。
洞裡真沒什麼好看的,就那麼皮股大的一塊地方,幾眼就掃得完。
馮君放出神識感知了起來,發現在這裡神識很受限製——神識本來就不是萬能的,否則以孔紫伊那可以媲美金丹的神識,豈不是早就發現了止戈山下的天機石?
他一邊感知,一邊隨口發問,“你就沒有調查一下,陰泉是怎麼形成的?”
“沒法調查啊,”陳勝王苦笑著回答,“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口陰泉,我怎麼可能做什麼破壞性調查?”
馮君沉吟一陣,從儲物袋裡摸出了一部手機——沒有裝通訊卡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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