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鬍子橫生,雙眼深陷,還說不出的憔悴,甚至帶一點絕望。
“小神醫,總算找到你了,總算找到你了。”
陳醫生一把抱住葉凡的大腿:“救救我吧,救救我們吧。”
陶老夫人雖然吃了五行止血丸暫時保住生機,但她並沒有完全度過危險清醒過來。
血崩的老人,不僅失血過多陷入昏迷,還破裂好幾處精細的血管。
醫院用儘全力也隻是修複幾處明面血管。
牽扯心臟的兩處缺口始終無法下手。
修補輕了,很容易被心臟的激血衝開。
修補重了,一不小心就會扯到心臟,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陶家高價請來的十幾名醫學專家也不敢輕易執刀。
就連一千萬請來的唐氏針王唐回生也不敢輕易下場修複。
這就導致老人依然持續血漏,也讓陶老夫人始終在鬼門關徘徊。
這讓陶聖衣很是生氣很是憤怒,但也無可奈何。
她隻能讓專家繼續研究方案。
同時,陶聖衣也死馬當活馬醫地把最後一絲希望落在葉凡身上。
她連續三次下令讓陳醫生帶人尋找葉凡。
陳醫生不敢半點消停,帶著陶家人手四處尋找,還第一時間去機場調看監控。
他想要從海島機場獲取葉凡的訊息和住處。
可讓陳醫生絕望的是,機場那天設備恰好故障,沒有任何監控可以調看。
葉凡他們的資訊也無處可找。
這讓陳醫生快急死了。
他知道,陶老夫人如果再度血漏死了,或者醒不來,陶聖衣一定會弄死他的。
陶家平時對他多看重,翻臉起來就會多無情。
因此在這醫院撞見葉凡,陳醫生頓時如見了親人:
“小神醫,求求你,救救老夫人,救救我們。”
“老夫人有事,我們全都有事。”
陳醫生眼巴巴地望著葉凡。
“老太太真的血崩了?”
葉凡回想昨天機場的情況,冷笑一聲開口:
“我提醒過你們,你們卻一個個不聽,還把我趕走。”
“一點小傷變成血崩,生死一線,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葉凡晃了晃大腿,想要把陳醫生甩開,卻被對方抱得死死的。
“小神醫,我錯了,我們錯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
陳醫生抹著眼淚死死哀求:“請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們計較。”
“昨天一事,我跟你道歉,我自扇十個耳光給你賠不是。”
他還反手啪啪啪給自己打了十個耳光給葉凡消氣。
這些耳光勢大力沉,很有誠意,陳醫生兩側臉頰頃刻就紅腫起來。
葉凡神情緩和些許。
“小神醫,醫者仁心,你再有不滿,可以衝著我來,要打要殺,我沒怨言。”
陳醫生不顧臉上疼痛望著葉凡:“隻求你不要遷怒陶老夫人。”
“她昨天也是被我蠱惑才出聲譏諷你。”
“你要恨就恨我吧。”
“隻要你願意出手救治老夫人,你怎麼處置我都絕無怨言。”
陳醫生語氣帶著一股子真摯,很是真誠懇請葉凡出手救人。
其餘人也都紛紛哀求葉凡救人。
“雖然我知道,你這樣低聲下氣,是已經無路可走。”
“我不出手,老太太出事,你必死無疑。”
葉凡用力甩開陳醫生:“但你對病人殘存善唸的心還是打動了我。”
他看得出陳醫生惶恐眼神裡還存在著一絲愧疚。
顯然是對自己昨天沒聽葉凡勸告耽擱了老太太病情的慚愧。
這讓葉凡覺得陳醫生良心未泯。
“起來吧,帶我去看老太太。”
葉凡淡淡開口:“掐算昨天的血漏時間,老太太怕是生機不多了。”
“謝謝小神醫!”
陳醫生欣喜如狂爬起來帶路:“這邊請!”
葉凡帶著唐琪琪前行。
三分鐘後,葉凡跟著陳醫生上到了八樓。
這一層病房都被陶家包了下來,所以擁擠的都是會診專家和陶家子侄。
陳醫生對兩名陶氏保鏢亮明身份,就拉著葉凡往儘頭貴賓病房衝去。
他還嘴裡高興喊著:“陶小姐,我把小神醫找來了——”
陳醫生帶著葉凡衝入了貴賓病房。
葉凡視野隨之變得清晰。
病房並沒有外面那樣人滿為患,也沒有陶聖衣和醫學專家守護。
隻有一個俊俏小護士神情緊張守著陶老夫人。
病房斜對面的會議室倒是傳來不少醫生的喧雜聲音。
顯然醫學專家和陶聖衣他們在會診。
而陶老夫人沒了昨天的精氣神,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
她的身上還連接著很多儀器和針水。
最讓葉凡目光凝聚成芒的是,老太太腦袋和心口還插著幾十枚銀針。
銀針深淺不一,好像一輪八卦,又好像一口井,給人一種幽深之感。
“陶小姐他們在隔壁會診。”
“這針是唐氏針王唐回生佈下的,聽說叫鬼門十三針,能維持老夫人生機。”
陳醫生對葉凡輕聲一句:“他再三叮囑我們不能觸碰……”
“叮——”
沒等陳醫生說完,葉凡就伸手一拔老太太的心口銀針。
“滴滴滴——”
監測儀器瞬間發出了一記淒厲警報。
老太太的腦電波馬上變成一條直線……-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