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悠轉了轉眼睛，忐忑低聲：“阿姨，要不——要不就别告訴她。她心裡頭如果還怪我，可能會惹她生氣。”

“放心，我不說就是。”薛淩答應。

這時，王瀟瀟端著一個瓷白燉盅來了。

“廚房今天泡了兩盞燕窩。李師傅弄了一些新鮮牛奶燉起來，我在那邊等了好一會兒，總算燉好了。”

薛淩慈愛微笑，道：“你陪著悠悠一塊兒吃吧。你們聊，我端雞湯過去給阿青。”

“好。”王瀟瀟答。

山悠卻有些捨不得薛淩，忐忑問：“阿姨，我……我……還有好些話要跟你說。”

“不怕。”薛淩微笑道：“你不還要留多幾天嗎？有空就過來找我聊，或者打電話微信都可以。”

山悠總算露出一些開心笑容：“謝謝阿姨。那我……我過兩天再過來。”

薛淩點點頭，快步離去了。

快中午的時候，山悠告辭離去。

那天傍晚，眾人在大廚房一塊兒吃晚飯。

王瀟瀟不經意說起山悠來家裡做客的事，薛揚一下子氣黑了臉！

“她來乾什麼！”薛揚沒好氣道：“你們别搭理她呀！跟她有什麼好說好聊的？要是我——我就直接攆她走！”

王瀟瀟委屈皺眉：“她……她以前跟我挺要好的。她來找媽和我聊天，過門是客，我們——我們也不好意思趕人呀。”

“以前是以前！”薛揚沉聲：“現在是現在！她山悠水性楊花，拋夫棄子，見利忘義！她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交往的！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王瀟瀟見他動怒，不敢再說什麼。

程天源睨了兒子一眼，淡聲：“有話好好說，你扯那麼大嗓門做什麼？瀟瀟跟山悠是朋友，朋友上門她招待哪裡有錯了？世上犯錯的人多的是，咱們别學引以為戒就行。沒必要親近，但也沒必要趕人攆人。”

薛揚訕訕住了口，埋頭大口扒飯。

一旁的薛淩微道：“你們跟山悠打小就認識，常常一塊兒玩。她就算是罪大惡極，她上門做客你也不好攆她吧。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們不跟道德敗壞的人走太近，但也沒必要嫉惡如仇不來往。”

“是這個理。”薛爸爸溫聲：“可以保持距離，但也沒必要做得那麼絕情。畢竟你們打小就認識，還有往日的情分在，不是？”

“哦。”薛揚乖乖點頭，對一旁的愛妻低聲：“我剛才語氣不是衝著你哦。老婆，你可别生氣。”

王瀟瀟嬌瞪他一眼，倒也沒跟他計較。

“行啦，你的脾氣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快些吃吧，一會兒還要去幫忙給幾個小傢夥洗澡。”

另一側的程煥然卻若有所思，吃得有些慢。

薛淩挑了挑眉，問：“老大，你怎麼了？菜不合胃口？”

“……啊？”程煥然忙搖頭：“沒啊！我隻是——隻是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啊！”薛揚大口啃肉咕噥：“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事不好說的！”

程煥然手中的筷子輕搖：“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當然什麼話都能說。我的意思是——不知道要不要跟山悠說。”

眾人先後抬頭看向他。

王瀟瀟忍不住問：“大哥，什麼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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