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往外跑。
梁錦才走沒幾秒,太醫院院使和太醫們也沒再拘束。
院使百思不得其解。
他摸著花白鬍須,趁雲皎月還在殿內,連忙開口,“祁夫人,老夫有一事不解。”
“先前您向各位主子保證,說治療黃疸之疾需花費半月時間。”
“您說半月,還真是半月,是一日不差!真乃玄妙!”
院使年過花甲,為太醫院之首。
對醫術所能爭得的名利,早已看淡。
為皇後效力,也隻是為了全家性命求穩,機緣巧合正確站隊。
愈覺後生可畏,虔誠謙虛請教,“您給九皇子開的藥方,太醫院同僚全都看過了。”
“每一方都開得對症有依據,雖說期間九皇子病情被矯正過度,導致排泄物過乾。但您依舊很快就改了方子。”
尷尬笑了聲,“老夫是想問……您幾乎每兩日就會改一次藥方。”
“可老夫從業幾十年,從沒見過病情好轉如此快的例子。您是怎麼做到的?”
其餘太醫紛紛湊上來,求教,“是啊祁夫人,您是怎麼做到的?”
雲皎月單肩揹著包袱,乾乾賠笑。
講道理,她是控製時間流速,生生縮短了九皇子病癒的時間!
要是正常治療,她也沒見過每兩天,每個階段病情都有明顯轉變的例子。
同為大夫,不好糊弄。
給出真實存在的理由,“年幼者若得病,病程一般都較短,容易康複。”
“再有,孩子的新陳代謝比較旺盛,通常對藥物的吸收能力也比較好。”
縱使不理解所謂的新陳代謝。
但太醫們多少也能理解雲皎月想表達的意思。
有太醫不是很買賬,暗怪雲皎月藏私。
“隻是這樣?”
雲皎月點了點頭,“當然了,我還以獨門的鍼灸療法作為輔助治療,這才加快了九皇子病情好轉。”
太醫們聽見獨門二字,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無論哪行哪業的人家,獨門技法,都能子孫世代相傳,沒有告知外人的道理。
院使心中惋惜。
可惜自己身為醫癡,有生之年卻無法探知其中奧妙。
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睛亮了亮——
他家有個聰慧的孫女,今年雖說隻有七歲,但他記得祁家三房還有個公子,年紀也才十四五歲。
等祁文朗及冠,他家孫女也該及笄了。
不如在三房還未出功名時,就和其多加往來。
即使無法過幾年定親……
好歹也能和祁昭昭處好關係,間接學些雲皎月手中的醫術。
總歸祁家欣欣向榮,相處總是沒有壞處。
雲皎月伸手在院使眼前晃了晃,“院使大人?您要是沒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院使剛回過神,臉上笑意吟吟,“祁夫人走好。”
話音落下。
不遠處黃賢舉步如飛,三腳兩步帶著幾個太監往毓慶宮正殿走。
走近時,額頭已冒出細小汗珠。
焦急衝著雲皎月行禮,氣喘籲籲道,“祁夫人,您慢些出宮!”
“陛下急召問罪,您、您得跟我走一趟議政殿。”
雲皎月腳步跨過門檻,沒走兩步驚愣在原地。
“問罪?”
雲皎月腦袋一片空白,黃賢來傳召,大可以不提問罪二字。
既然故意提到問罪,肯定是想讓她對接下來的事情有所準備。
然而她是真納悶!
拋開這次給九皇子治病的功勞不談,她前頭可還救過安遠公主!
好端端的,無功就罷了。
怎麼還有罪?!
院使圍上來,幾個和院使關係交好的太醫也齊齊站出來。
院使著急握住黃賢手臂,好生詢問,“黃內侍,敢問祁夫人是犯了什麼罪行?”
“可是和九皇子治病的事情有關?要是因為治病這檔子事,那我跟你走一遭!”
太醫們急切道,“我們也跟你走一遭。”
“祁夫人治病是有真本事在,她這回算是立了大功,方才九皇子還活蹦亂跳去了皇後宮裡。”
“要真是因為這檔子事,那我們都去給祁夫人作證!”
“總之,斷沒有讓有功之人被問罪的道理。”
有人附和,“是啊,況且祁夫人還年輕。我們這些老頭若日暮西山,祁夫人便是那冉冉升起的朝日。”
“這麼個好苗子,絕不能被什麼莫名其妙的罪行給毀了!”
雲皎月感謝地望向替她說話的同行。
同時,腦袋想得脹痛,想起許賀說過——
九皇子病癒之日,她必能達成和離所願。
腦子裡有了些許猜測,難道所謂問罪就是在幫她和離?
雲皎月大惑不解,婉拒眾位太醫同去的好意。
“多謝諸位太醫的仗義相助,但我想陛下之所以召見,和九皇子治病一事並不相關。”
“諸位就留步吧。我獨自一人去議政殿即可。”
院使緊擰著眉頭,他愛惜人才最甚。
一本正經囑咐,“那倘若和此事相關,祁夫人你就不要和我客氣。”
“儘管在陛下面前提我們,我們願意來為你作證!”
末了囑咐,“自然了,哪怕是其他事情,祁夫人您也能開口。”
“隻要是我們能幫上忙的,就算是為了天底下的病人,我們亦願儘綿薄之力。”
雲皎月莊重作揖行禮,“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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