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放火,損失也不會太過慘重。
李敬之解決了大部分李成帶來的人,他身為江夏侯府的世子,再清楚不過侯府之人的秉性。
李成貪生怕死,他不用刻意留活口,此人亦會苟且偷生。
就將注意力放在了薑尋派給李成的手下身上。
劈暈幾個人後,趕到祁長瑾身邊,“長瑾,你的傷?”
“沒有大礙,去幫皎月。”
祁長瑾徒手在袍子裡撕出一根布條簡易包裹手心深深的傷口。
手心劇烈的疼痛,使得額頭不斷冒出細小汗珠。
雲皎月漸漸力不從心,被五六個人齊齊圍堵。
數把長劍泛著寒光朝她刺去,像要將她刺成篩子。
她殺意難斂,半蹲身子避開劍身,緊接用腿橫掃黑衣人。
將人掃倒在地上時,小腿骨頭也遭受撞擊的疼痛感。
忍著痛感站起身子沒留情,一劍刺進黑衣人的心臟。23sK.com
祁長瑾和李敬之趕到,手起刀落解決兩條人命。
剩下的兩個黑衣人從地上爬起來,兩人猶豫幾秒,對視之後,果決自刎!
雲皎月:“……”
“大人,咱們還追嗎?”
手底下的人問道。
祁長瑾眉心微皺,“窮寇莫追,清理現場。”
“將活口統一看管,麻繩捆好,不能讓人有自儘的機會。”
“是!”
祁長瑾漆黑眼睛滲著森冷,手心鮮血不過幾個呼吸就浸染整條包裹著的布條。
雲皎月眼皮跳了跳,望著黑衣人徹底隱匿在遠處黑暗中的方向。
收回視線去看囤糧村。
此刻的村子,火光燭天,黑煙瀰漫。
她握起祁長瑾手腕檢查傷勢,得找個地方上藥。
“我們現在就得帶著人撤,囤糧村的火勢太大,一旦青州城裡的人發現火勢,不過多時就會大開城門來滅火。”
“且不說你們的行蹤暫時不能暴露在囤糧村。就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雲皎月表情複雜,“再不走……青州城民眾,一定會將囤糧村被燒精光,害他們沒有糧食吃的賬全記在我們身上。”
囤糧村火焰巨大,入秋寒涼的夜溫度驟升。
雲皎月頭一次切身體會到爛賬一筆勾銷後會有的益處。
黑衣人的出現,給了她陰錯陽差合理吞下囤糧村糧食的機會。
畢竟村子被燒,今夜的活口,除去成功逃亡的黑衣人以外,全掌握在祁長瑾手裡。
在世人眼中,囤糧村突發的火災,一夕之間燒掉了青州城糧庫裡的所有餘糧。
不會有人去追蹤糧食的去處。
就算真有人會抱著僥倖的心態追查糧食下落,也查不下去。
祁長瑾手部失血過多,火光下俊俏的臉色蒼白如紙。
下令,“聽我夫人的話,大家都走。”
“天亮後,青州城門口守衛勢必會增多,此處往東走十裡,有破廟藏身。”
“我們先在破廟修整,再分批進城。屆時在我祁傢俬宅會合!”
雲皎月注視男人掌心的傷口,在這種不止血的情況暴走十裡,拋開感染髮炎的情況,遲早會因失血過多暈厥。
解開祁長瑾手心的布條,從袖子裡拿出金瘡藥止血。
白色粉末倒在傷口上,男人傷口刺痛。
祁長瑾喑啞聲音率先說道,“多虧你從醫,隨身帶了金瘡藥。否則我這血……止不住。”
雲皎月微微怔住,還以為得找藉口解釋自己究竟為何會帶金瘡藥。
沒想到男人竟然為她找了理由。
發愣間隙,視線中祁長瑾正淺淺無聲勾動唇角,笑意溫和。
“咱們走吧。”
低頭盯視女人的小腿,“你的腿能走嗎?要是不能,我揹你。”
雲皎月咋舌,沒糾結祁長瑾給她找補的事情。
點點頭,“能走。”
“我那點小傷都不算傷,撐死了塗些抹跌打損傷的藥水就能好。”
“你先顧好自己,别沒走幾裡路就暈了。”
打趣道,“到時候我可背不動你,得麻煩李敬之揹你。”
李敬之正在梳理今夜黑衣人最有可能是誰家的人手,被雲皎月點名後中斷思緒。
在一旁失笑,“不算望滄樓那次,這次袁州之行,我還欠長瑾一命。”
“像這種墜海過命的交情,别說讓我背長瑾十裡路,就是一百裡一千裡,我都在所不辭的揹他!”
雲皎月聽著很賞臉的扯出笑意。
她嘴角含笑,若有所思。
在設下的既定結局中,繼承江夏侯府爵位的是侯府嫡次子李源。
李敬之如果不放棄毀掉江夏侯府的想法,亦或者生出繼承爵位的心思。
他想當然地就會死於意外……
這次墜海,如果祁長瑾沒有反派光環救下李敬之,他是不是就會死於海中?
這次活下來,不知道又能躲過幾次或人為或天意的意外。
想到這裡,雲皎月深褐色瞳孔蒙上一層冷霜寒意。
看了李敬之一眼,轉而對著祁長瑾說道:
“長瑾,等天亮我會想法子進城,屆時我讓孫叔給你們送乾淨的衣裳。”
“你們身上沾血,不換衣裳怕是進不了城門。”
提及正事,“囤糧村最大的商戶是吳家。明日,你私下陪我去趟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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