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月也不著急,饒有興致等著對方說話,還給自己在正堂找了事情做。
出神去想,得讓翟大暗地裡,幫她挑個地段好的地方開藥鋪。
最好店面大一些,自帶裝潢。
“祁夫人……”
察覺雲皎月在神遊,唇角漫著悠然自得的笑意。
宋琰開口喚回雲皎月的思緒。
正經囑托道,“我和薑王府關係不好,眼下腿疾未愈,京都中人不會正視我,還是會偏幫宋元清。”
“因此,在我韜光養晦,豐滿羽翼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雲皎月頷首,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麼事情。
明知故問,“你想讓我救下前敦武校尉的親弟弟?救他出薑王府?”
宋琰緩緩點頭,“是。”
他嗓音低沉沙啞,雙手抱拳,滿是誠懇。
雲皎月沒見過那個少年長什麼樣,甚至連姓名都不知道。
但她覺得人家挺可憐的。
縱然淪落成孌童的事情,和她無關。
依舊答應下來,“我會儘力救他出來。”
“多謝!”
宋琰平視著雲皎月,不再有那種高高在上的輕蔑感。
抿了下唇,看人的眼神漸漸柔和。
送走宋琰後,雲皎月突然意識到自己虧了。
她本意並不想和京都的人有過多來往,最好都是你情我願地互相利用,又或者是談好籌碼地做交易。
否則等有一天京都大亂,她得整日殫精竭慮操碎心。
攏著細眉,懊惱先前竟然答應得這麼容易,完全忘記索要報酬!
隔著絲質衣裙,後悔拍了下大腿。
煙景收起筆墨,眨巴著明亮眼睛,“夫人,你怎麼一副心肝疼的樣子?”
雲皎月捂著發悶的胸口,“作為一個商人,我心是真挺疼。”
拍著胸膛,示意自己淡定。
“夫人,别心疼了。我昨日去街上買胭脂,發現京都女子酷愛打扮。”
“好些人都化了碎妝出行,還有許多我看不懂的妝容。”
雲皎月站在迴廊上,發覺台階兩側顯得光禿禿。
沒仔細聽煙景說的話。
招呼著府中家仆,“等兩位大管事回來後,你去支點銀子,買幾盆秋菊擺在這兒。”
家仆雙手作揖,樂滋滋地應聲退下。
在學士府,雲皎月主打的是積極做事。但凡主動做事,又或者是將差事辦得好的,規定每次月末由小管事考覈後,都會額外獎賞月銀。
同時,為了避免諸多小管事倚勢挾權。
雲皎月還允許底下的家仆侍女,私下找煙景和霜商告狀。
這麼一套製度下來,府內從上到下氣氛都很和諧,且上下一心。
“夫人,我在和您說話呢……”煙景故作委屈。
雲皎月回過神,輕笑一聲。
好脾氣道,“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說,京都之中,近日有好些人都在專注妝容打扮。”
“昨日我一出門,有好些人都化了碎妝出行。”
“此外,梳雲髻高髻墮馬髻的也比比皆是,昨日我去買胭脂,鋪子裡的水粉都貴了不少。”
雲皎月眼神在飄在空中,若有所思。
離上回宴請薑世子妃,才過了五六日時間。
沒想到這麼快,京都就有妝容上的風向變化了。
煙景手有些癢癢,“夫人,我知道你不愛誇張的妝容,不如我在額間,給你畫個八寶花形的花鈿吧!”
“這樣你今日戴的纏絲圓頭簪,就能顯得更好看了!”
煙景興致沖沖,眼神灼熱明亮!
雲皎月沒拒絕,“閒著也是閒著,你畫就是。”
回房間,坐在梳妝檯前。
煙景像是在對待舶來品一樣的對待雲皎月。
先前隻是說好要畫個花鈿。
畫完後,完全管不住自己的手,看自家主子妝容淡了。
就拿香綿沾著玉方粉盒,補出一張白淨恬淡的妝容,靠著手藝技巧,生生顯出雲皎月身上不太明顯的寡淡清冷氣質。
雲皎月對鏡欣賞煙景的手藝,妄圖光明正大偷學化妝技巧。
奈何沒有梳妝打扮上的天賦,仔仔細細盯著好久,還是沒學會一丁半點。
正要開口誇讚煙景時,程二李虎慌裡慌張跑進內院。
老遠就喊道,“不、不好了夫人!”
“聶韜大人在京郊把人打得半死不活,藥農們說什麼也不放聶韜大人走!”
兩人跑到屋子門口,恢複些許鎮定。
拿出一府大管事的架勢,氣喘籲籲隔著門窗說話:
“夫人,聶韜大人讓我們來請您。請您去看看傷者的傷勢究竟如何。”
雲皎月眼皮子跳著,有種不祥的預感。
從座椅上起身往外走,蹙眉,“怎麼回事?他是打了村子裡的藥農?”
李虎一副聶韜闖了大禍的樣子。
撓撓頭,“不是……”
“聽村民說,被打的好像是薑王府的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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