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彷彿被霜打的茄子。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這祁夫人如今春風得意,還真算個人物!
無奈下,隻能去找自家主母,說對方近日繁忙。
西寧侯夫人擰眉細細問了一遍,最後一怒之下,將嬤嬤狠狠罵了一通……
宴席吃到戌時三刻,公主府的人便開始三三兩兩散了。
雲皎月在桌下早早去拉林芙蕖的袖子,“義姐,義父和長瑾都是男子,男子有時喝起酒來,推杯換盞好費功夫。”
“左右我們今日出府有兩輛馬車,他們還能坐一輛,咱們還是早些走吧。”
公主府的宴席男女分桌而坐,有屏風隔擋。
其中每桌賓客,坐的都是關係交好的人。
譬如裴瑰就是和西寧侯夫人她們坐在一處,宋枝段月薔也坐在那頭。
而她則是和林芙蕖薛福兒她們一道坐。
雲皎月坐不太安穩,隻因發覺李敬之竟然時不時地將目光投向她。
暗想或許是想藉機問她有關於方婉的事情。
想到方婉……她有些心虛。
不知道何時才能將她蒐集來的走.私證物公佈於衆。
林芙蕖感覺到這抹異樣眼光,用一種無法言說的神情對著雲皎月。
語重心長,“皎月,你和武定侯陸乾認識?”
雲皎月茫然,“啊?”
張了張口發問,“義姐,你在說什麼?”
“你若不是和武定侯認識,那為何會做出這副心虛的模樣?方才我還看見,他看了你好幾次呢。”
雲皎月從圓凳上站起來,走到林芙蕖的方向。
發現正好能看見斜對面屏風未遮擋住的地方,這會兒武定侯陸乾修長有力的指節正握住酒杯,衝著雲皎月方向敬了敬,再是一飲而儘。
雲皎月黛色細眉微微蹙起,納悶得很。
順著陸乾的視線看,一位中年的武將夫人正慈眉善目對著陸乾點頭示意。
鬆了口氣,“沒那回事。”
安撫林芙蕖,“義姐,咱們先回去吧。人家武定侯正對著别家長輩打招呼呢。”
“許是坐在我們這頭的長輩多了些,對上視線時,這才多看了幾次。”
林芙蕖總覺得雲皎月給出的理由站不住腳。
實在是武定侯這個人,早年喪父,青年喪兄,生性涼薄算不得時時刻刻對長輩有禮的人。
被雲皎月央求著,無奈下鬆口,“好,那我們今晚先回去。”
一連著幾日,雲皎月還真日日都不在帝師府。
翟大找的兩處宅院離帝師府不遠,直接將宅院地址交給了柳韻秀,由柳韻秀直接聯絡的宅院主人進行買賣。
從頭到尾,翟大牙行都沒明面上出現過,因此連同著幫忙買賣的銀錢都沒收。
雲皎月往榮寶齋去了幾次,買了不少家居用品,也不著急和高老談香品供應的事情。
終於在幾日後,搬進宅院住下。
雲皎月原以為搬了新住所,就能避李敬之避得更容易些。
然而這日檢查一圈宅院,走到花園處看見湖面上有幾夜間成片凋謝的荷花。
吩咐程二李虎,“程二李虎,你們領幾個人下去,去把湖面上的這些都給打撈上來。”
“過兩日宴請賓客,這些衰敗的荷花實在礙眼。”
離開帝師府那天,林芙蕖就告知她,搬進新宅院後,薛福兒和劉蓉她們會來祝賀喬遷之喜。
雲皎月樂意和她們交好。
薛福兒是大理寺卿獨女,私下不受管製翻看卷宗慣了,能知道不少貴女不知道的秘事。
至於劉蓉,也得交好。
由於大齊開國皇帝允許禦史可以對皇帝的不當行為進行直言勸諫,對官員進行監督。
而左都禦史是都察院的兩位主管之一,正三品。
手底下不乏真一根絃軸得不行的官員。
這類官員,以一頭撞死在議政殿,被史書記載為榮。因此即使是司禮監有時候也很頭疼難以應對。
適時祁長瑾下朝回府了。
他換了身玄色綢衣,綿綢直綴蓋在腳面上,修長的身形站在花園血染似的楓葉底下,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硬朗磁性的聲音突然叫了一聲,“皎月。”
雲皎月偷摸著看過去。
鬆了口氣,“你不是去赴晚朝了?下午出門前,還特地和我說今日會晚些回來。”
祁長瑾淡淡應聲,漫不經心解釋道,“宮中似是出了什麼事情,陛下便讓我出宮了。”
“正好今夜敬之請我喝酒,還能多相處些時辰。你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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