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敷衍,幽幽道,“寧大人誤會了,我並無此意。”
忽而發問,“我隻是在想,若寧大人敢在議政殿內指責都察院。”
“想來在拱衛司時,應當對下屬是更加苛責吧?”
寧顧行擰眉不悅,沉聲,“你這是什麼意思?”
祁長瑾眸色漸深,有來有往當場反擊!
緩緩出聲,“我的意思是——”
“陛下深居深宮,奸臣在宮外是何情形,其細枝末節之處,陛下不知是人之常情!”
“至於都察院官員,都察院主職辨明冤枉,雖有糾劾百官的權利,但權利根本不及拱衛司!”
“若寧大人真痛恨有人犯了失察之罪,那想來必是已經重重懲罰拱衛司的一概人手。”
話音落下,以陸崇為首的官員,心情大好!
好些已經發出低沉的笑聲。
大有揚眉吐氣之勢!
拱衛司職能不低,單單巡查緝捕,隱藏於民眾間的眼線就眾多。
而且拱衛司除去是皇帝親軍的身份以外,時常也會給宗室勳貴提供所謂的無償保護。
這種無償保護,本質上就是在監視!
監視之權,足以窺探各家秘辛!
連專業的拱衛司都沒能及時偵查出前戶部侍郎的罪行!
寧顧行有何臉面去責問都察院?
百官之中有人拱火,“狀元郎說得有理。隻是,這不應該啊!”
“是啊,這不應該啊!寧大人你平日行事雷厲風行,就是東街的老鼠偷了西街的米,你都能火速收到風聲!”
“這前戶部侍郎,都將那麼多的官銀運輸出京了,你還能不知道?”
故作吃驚,“哎呀,該不會是寧大人私下和那罪臣,也有不被外人知曉的往來吧?”
是何往來,言外之意顯而易見。
看官員吵得不可開交,崇明帝瞳孔微沉,暴戾情緒被點燃。
“都住嘴!”
幾個呼吸的間隙,崇明帝耳朵恢複了清淨。
不過看寧顧行的眼神,卻逐漸變得晦澀不明!
寧顧行見狀,立刻跪在地上,順著祁長瑾的話。
吃悶虧,“陛下恕罪!”
“的確如狀元郎所言,臣已經重重責罰了司內的兄弟,罰了他們兩年的俸祿。”
陸崇愈發覺得扶持祁長瑾沒錯!
首次和寧顧行打交道,就能讓寧顧行吃虧!
得了這個幫手,對他們這種一心為主的臣子而言,無疑是錦上添花!
裴侍郎裴海,見自家女婿被一個初入京都,而且還是差點成了自家女婿的祁長瑾使絆子!
心生不滿!
他一邊怨憤祁長瑾當初悔婚,若非他悔婚,他的女兒裴瑰就不會被寧顧行強娶!
一邊又覺得自家女兒眼光甚好。
當初李大儒前來勸說,言明祁長瑾是被那女子設計,並未和那女子有染,他的女兒裴瑰是信的。
裴瑰深信李大儒的眼光,篤定祁長瑾可嫁!
可後來,祁長瑾竟然還是為了商人之女,棄了和裴家的婚事!
裴侍郎咽不下這口氣,“狀元郎,就算你能言善辯說得有理!”
“人裝得太好,旁人是難以察覺真面目!”
“但朝中文武百官,聚集天下能人賢士!”
“我們為人臣子,本就該各司其職,你句句都在說拱衛司失職!可難道,都察院就不該深刻反省?”
裴侍郎質問,“你何必!為了攻擊拱衛司,而特地給都察院開脫!”
裴家自打和寧顧行結親後,就引起諸多官員不快。
他雖然不滿寧顧行這個女婿,不願得罪不相乾的同僚!
但裴家的臉,不能丟!
祁長瑾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
明明被寧顧行和裴侍郎聯合對付,可他還依舊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其色的模樣。
漫不經心道,“我並未覺得都察院不該深刻反省。”
“隻是……裴大人,你並非都察院官員,你怎知他們沒有早早地反省過?”
裴侍郎滿腔的憋屈,“你!”
“另外,裴侍郎應當聽說過一句話,眾曲不容直,眾枉不容正!”
“邪曲之人聚集,正直人士就會被排擠和攻擊,以至於無法立足!”
祁長瑾無意得罪人,主動挑釁的除外。
聲音冷冷,“我私以為,陛下英明,而奸佞之臣也已經被關進牢獄。”
“如今的朝堂,定然大多都是正義之士,有那麼多的能人賢明之臣,裴大人你又何必苛責?”
言淺意深反擊,“難不成,裴大人如此憤慨,是覺得殿內還有不少奸佞之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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