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想,在快馬停在段家氣派的府邸門前時,雲皎月被率先下馬的祁長瑾,單手攬著腰下了馬。
段家門口迎客的小廝認識祁長瑾。
上前牽過馬,祁長瑾將段家送來的請帖交到小廝手裡。
拉著雲皎月進了段家硃紅色的垂花大門。
小廝看了半天請帖上的名字。
小聲嘀咕,“這……這請的不是祁家三房的小姐嗎?怎麼來的是祁家少爺和少夫人?”
疑問歸疑問,但是他不敢問。
人家夫妻倆走得快,都進門了,他更攔不了。
隻能當作沒看清請帖上的字。
沒多久,江家大少爺江景千也進了段家。
祁文朗此刻已經騎馬往祁家趕。
知道今天家裡有門禁,不想違背自己堂嫂的命令,想在入夜前回家。
駕馬歎息,“昭昭啊,不是哥哥不幫你。”
“我藉口也找了,好處也許諾了。隻是人家江家大少爺不領情,還是要去段家赴宴。”
“隻希望是堂嫂多想了,今天夜裡,段家最好什麼事情也别發生。”
段家。
江景千帶著品香宴的賀禮,在家仆帶領下,入了段老爺和段夫人在堂屋擺下的宴席。
堂屋裡,賓客雲集。
不少都是和祁家沒有生意往來的商戶,放眼看過去,竟然隻來了一位官員夫人。
是提刑按察使宋時年的夫人。
宋夫人遠遠衝雲皎月招了招手,走過去,“皎月,怎麼是你們夫婦來了?”
“我聽聞段家今日請的是昭昭,心裡放心不下,擔心昭昭受欺負。特地赴了段家的宴席,來給昭昭撐場面。”
雲皎月唇角微翹,禮貌叫了句嬸嬸。
暗想這宋夫人隻見了昭昭一面,就對昭昭的事情這麼上心。
應該是相看婚事有人選了。
宋夫人壓低聲音帶著笑意,“我家夫君說,長瑾仕途一片大好。”
“唯一的堂妹,要是在青州許了人家,倒是委屈了昭昭。”
“京都永昌侯第三子,今年才剛及冠,人品貴重,連你義父都曾誇讚過。前幾月,你義父還托我夫君,多替那孩子相看。”
極力牽線道,“如今正好,昭昭也要相看人家。嬸嬸向你保證,要是能看對眼,這絕對會是一門好親事。”
補了兩句,“自然了。”
“我說一千道一萬,也不如你去京都時,親自去見一見那位侯府小少爺。”
雲皎月本身並不想讓祁昭昭在京都相看婚事。
什麼王侯將相,就是看著光鮮亮麗。
和皇權沾上關係的人家,稍有不慎,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大齊國的異姓封爵,有公、侯、伯三等。
都是在開國初,就封給功臣和外戚的。
她記得,這些人裡,善終者不多。
關於永昌侯這個門戶。
雲皎月絞儘腦汁想了想,想起這個侯府裡除了有個百年前留下的鐵券以外。
在京都沒什麼存在感。
可能是因為不冒頭不爭鋒不站隊的關係。
成功在一堆勳爵裡,混到了最後。
要是能苟到最後,倒也不是不能相看。
“嬸嬸,我家夫君現在連個官位都沒有,人家侯府小少爺能看上我家昭昭嗎?”
雲皎月問出自己的顧慮。
宋夫人看雲皎月鬆了口,穩穩拉住她的手,“嬸嬸不敢保證,不過永昌侯府對結親人家的官位,並不甚在意。”
小聲說話,“那侯府裡有三個兒子……”
“前兩個身子缺胳膊斷腿前,娶的兒媳,全都不是京都貴女。”
“最小的那個,自幼看慣京都人的捧高踩低,對妻子出身也沒那麼看重。”
雲皎月心裡有數了。
頷首應下,“那過些日子,等我和長瑾去了京都,我再找由頭去相看相看人家。”
“哎哎好!”宋夫人看雲皎月更喜愛了。
對自己這個紅娘,當得非常滿意。
深知祁長瑾考上狀元,全州縣的第一才學會引人注意。
遇了冤屈,又會讓上位者添上幾分憐憫。
才學加憐憫,外加京都有人脈,前途一片大好。
在祁長瑾正式踏入官途之前,如果能將祁家和他們牢牢拉攏在一個陣營裡,是上上之選。
不遠處,江景千身後的家仆瘋狂在給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大少爺,您真不準備和祁少夫人解釋解釋?”
“是啊大少爺,您對祁家三房那小姐,已經很不錯了!”
“四月前她們流放,我們江家生意不好,您還給了廷尉府大人一千兩,要他們在路上好生照看祁家三房,别欺辱人家。”
“還有前兩天,您讓綢緞莊給祁家的衣裳,可都是讓老師傅做了一個月的!用的也是青州城裡最好的料子……”
家仆控製著音量。
慫恿著,“我看,反正我們江家和周家的婚事長不了。”
“不如和祁家好好解釋解釋,省得人家把對周小姐的氣憤,撒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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