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月思來想去,“三嬸孃,買下人的事情不著急。”
“廷尉府抄家那天,我到奶奶神神秘秘,手裡拿著上了鎖的木盒,把盒子埋到了大房院子裡。”
“我想,那院子裡的東西,或許有身契也說不定。”
“還是等我回府,再好好在院子裡找一找。”
雲皎月隨口胡謅著。
她認為,重新買下人到祁家,倒不如把以前有身契在自己手上的人給找出來。
畢竟以前的那些下人,對祁家來說才知根知底。
用起來也順手順心。
而且祁家本身給下人的月銀,就是青州城內數一數二的多。
那些人這幾月在其他地方做工,心裡保不準會想念著祁家以前的好。
柳韻秀眼底浮出一抹詫異,她記得抄家那天,她婆母是一刻也不敢怠慢廷尉府官員。
早在官員來府上的時候,就急急忙忙迎上去套近乎。
難道是她記錯了?
柳韻秀相信雲皎月說的話。
頓了頓,“那我和你三叔,就先帶昭昭和文朗回府。”
“一切事情,等你回去再說。”
雲皎月唇角勾起笑意,“好。”
很快,碼頭上聚集的人逐漸散去。
不少曾經的人犯,都一一和雲皎月道别。
等得空了,雲皎月和祁長瑾才是走向雲長東他們的方向。
雲皎月是真不想和這些孃家人接觸。
古代將女子教導得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家裡有弟弟的,不管姐姐年紀多大,都要被套上長姐如母這四個字。
一個個女子,幾乎都被吸乾了所有血。
雲皎月不想被吸血,更不想當扶弟魔!
她要是想幫人救人拉一把人,首先得自己願意,而非是被逼迫著做事情。
“長姐,你都嫁人好幾年了,怎麼可以當著姐夫的面,和那麼多男人說話?”
“我你在澤州幾個月,是一點婦德都沒有了。”
雲柏林有些怕祁長瑾。
他責怪雲皎月讓他在太陽底下久等,不敢直說。
陰陽怪氣道,“雖說長姐你和姐夫,也是共同經曆過患難的人。”
“但也不能,仗著姐夫現在對你好起來,就一點為人妻子的模樣都沒有。”
雲皎月腦瓜子被這個遭人嫌的弟弟,吵得生疼。
她嘴皮子利索,“柏林,你這幾個月可曾好好讀書了?”
雲柏林不明所以,“我是家裡獨子,爹孃都緊著我的功課,我自然好好讀書了。”
雲皎月聽到這裡就來氣!
原身家裡也有些銀錢,是小商戶沒錯,不過也請得起夫子單獨授課。
可原身從來都沒有讀過書!
就連女工也不太會,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出閣前,在孃家幫忙做了好幾年的生意。
“既然你功課不成落下,難道就沒聽說過有錢易出眾,遭難難尋親?”
雲皎月眉眼漫著顯而易見的冰冷。
冷冷道,“以前這句話,我還不信。畢竟我好歹也是有爹孃有血親的人。”
眼底對雲長東幾人沒什麼感情。
冷不丁薄涼道,“隻是,我和長瑾被流放的時候,你們卻連一次噓寒問暖的時候都沒有過!”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來求我三春雨,我去求人六月霜!”
譏諷的話語聲落下。
眼著親爹雲長東的臉色陰沉起來。
他臉上也沒再裝出一副慈愛心疼女兒受苦的模樣。
不滿斥責,“好了!”
“皎月,你少說兩句。你弟弟說的話固然不好聽,但也是大實話。”
“你好歹是狀元郎明媒正娶的夫人,哪能和那麼多不相乾的男子說話。柏林也是為了你好。”
雲皎月雙眸冷意似寒潮襲來,開始替原身不值。
要是按照原身以前的脾氣,親爹說了這句話,就會好聲好氣給雲柏林賠不是。
可現在,她雲皎月可不慣著他們!
倏地作出失望模樣,喊了聲,“爹。”
失望道,“祁家沒遭難之前,我在祁家做少夫人。”
“每次孃家和我說缺銀子,我都死乞白賴去拿祁家銀兩幫襯。”
“我對你們一直掏心掏肺,你們現在卻避而不談對我的虧欠!這是什麼道理?”
雲皎月眼底陰鷙翻湧,視線掃向雲長東。
驀地淩厲發問,“難道,我身為雲柏林的親姐姐,連說他幾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要是我沒有資格管教弟弟!”
“你們以後也不要再拿著長姐如母的話壓我,讓我沒有底線地給他收拾爛攤子,善後一堆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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