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來的時間,能把人醫死!而且那藥方是堂嫂你開的,藥材是在縣城抓的!”
“連縣城藥鋪裡的掌櫃,都說這藥材開得精妙,定對胃炎有奇效!”
“又怎麼?能把人醫死?!”
祁昭昭的話傳到陳石榴耳朵裡。
後者身子猛然間一震,沒想到,藥方居然是雲皎月開的?
虧她早就和狗蛋說好,將藥材包拎到屋子裡,再混在尿桶裡處理了。
到時候藥材沒了,家婆死了,附近村民全在乾活,外人誰也不知道祁昭昭是什麼時候來的李家。
這樣,祁昭昭醫死人的罪名就能定死!
也就可以拿捏祁家三房,和他們結親!
可現在??
陳石榴逐漸屏住呼吸,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繼續死豬不怕開水燙。
聲音嚷嚷著,和雲皎月討價還價,“祁少夫人,昭昭和我家狗蛋關係好!”
“剛還在屋子裡一張榻午睡呢!我以後我們都是要當親家的,今日就不要互找麻煩了。”
雲皎月唇角微勾,幽深的眼眸啐了冰似的寒冷。
不知不覺被氣笑。
這蠢婆娘不會真以為,隻要胡編亂造壞人清白,就能空手套白狼拿捏祁家三房和她吧?
“李虎,陳石榴突發癔症,不宜再在村裡久留!”
“把人拉下去,先帶到縣城病,完病再直接送牢房,和李富李狗蛋一家團聚!”
雲皎月沒再多給陳石榴一個眼色!
說完話,李虎下手沒輕沒重,直接把人一個耳光打暈。
扛著,打料找個牛車進城!
李富和李狗蛋見狀,這才意識到現在事情的嚴重性。
李富想不太明白,皺著眉頭。
邊汙衊邊試探,“祁少夫人,孩子之間的事情,你就算不同意,也不至於把我們送到牢房吧?”
“而且,我們又沒做什麼違背律法的事情,你憑什麼把我們送到牢房?”
祁昭昭感覺自己跟吃了蒼蠅似的噁心!
明明她和李狗蛋什麼都沒有!
可這對臟心爛肺的夫婦,就是要來汙衊她!
雲皎月單手撫上祁昭昭的後背,眼中不乏心疼。
眉心動了動,如冰淩般銳利的聲音響起:
“昭昭,下次要是再有不長眼的敢汙衊你。”
“不要自證!”
字字清晰道,“直接撕爛對方的嘴!找準軟肋,送人去死!”
“程二,把人帶上來!”
很快,程二攙扶著李嬸子的堂弟上前。
李大伯走到豬圈前了眼自己堂姐的慘狀,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痛心疾首罵著李富,“你這個不孝子!虧得昨夜桂花還替你說好話!”
“說你也不容易!我呸!”
李大伯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原本不想多管閒事。
可了眼雲皎月,想到對方許下的好處,還是一咬牙,繼續管事情!
憤怒罵道,“我和桂花從小一起長大,都是同宗同族的近親!”
“你爹死得早,家裡也沒什麼長輩,也就隻剩下我這麼個不甚來往的長輩!”
“今日我就替桂芬討個公道!”
陶高山也適時出來,前幾日祁長瑾向他告假。
手底下衙役又說,縣衙外頭有許多騎著高頭大馬的人。
他就在猜,男人是要去忙翻案的事情。
這次沙橘村,他可以不用來的,不過他還是想著要在雲皎月面前多立些功。
這樣這對夫婦進京後,也能記著他的恩情。
陶高山特地清了清嗓子,發問,“李富!你可知罪?”
“今日李大伯憤然敲鼓鳴冤,狀告你虐.待生母!按照大齊律法規定——”
“凡是不孝順或棄養父母的人,均杖罰八十大板!”
“虐.待父母者,處以死刑!”
陶高山搖搖頭,“這兩條律法,你們一家三口每人都得杖責八十,再行問斬!”
李富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識字,一輩子都沒走出過沙橘村。
他哪懂什麼律法啊?!
李狗蛋十幾歲的年紀天不怕地不怕,從屋子裡跑出來。
指著雲皎月道,“可祁少夫人也棄養了父母,她的婆母和奶奶,不都是被她棄養的嗎?”
“我聽村裡人說,蕭蓮和祁老夫人日日務農做苦力,那這也算是虐.待!”
“大齊律法要是真說一不二,那陶大人,你為什麼隻重罰我們一家,而不罰祁少夫人?”
李狗蛋精得很,他憤憤不平說著。
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雲皎月目光掃向李狗蛋,語氣威嚴且不容置疑。
冷笑道,“你怎知我是棄養?”
“蕭蓮和祁老夫人離開沙橘村後,我月月都讓人送銀子給她們,這就是我的贍養方式!何謂棄養?”M..m
銀子是托人給了,不過能不能送到蕭蓮她們手裡。
和她無關。
雲皎月澄澈雙眸帶著淡淡寒意,倏地輕笑了一聲。
“至於你說的虐.待……”
像是說著肺腑之言一般。
雲皎月目光堅定,光明正大道,“我們祁家上下,至今都是人犯。”
“我年紀輕些,能采藥。我夫君能在縣衙稍稍分擔陶大人的公務。”
“我三嬸孃一家精通農事,也日日下地。”
雲皎月眼底漫有清明之色,擲地有聲:
“至於蕭蓮她們,她們沒有一技之長,難不成務農做苦力也委屈她們了?”
“你須得知道,她們是來做人犯的,可不是來享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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