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相比較於嘔吐引起的不適。
現在渾身感受到的強烈痛覺,才讓他更難以忍受。
每次要吐的時候,為了避免大動作,他隻能正躺著,任著身體頭腳微微向上彎曲,任憑黃水從口中吐出。
雲皎月出門前,特地補充道,“你忍一忍,回來後,先喝純蜂蜜,我再給你止痛。”
在吃止痛藥之前,不先止吐,藥吃了也是白吃。
沒過多久,雲皎月上柳韻秀家借了一些純蜂蜜,讓孫鶴儘數喝下。
順道在孫鶴手臂橫紋往上的兩寸部位,在內關穴揉搓,試圖減輕嘔吐的症狀。
“這個藥片能止痛,你一日三次,一次兩片服用。不能多吃。”
雲皎月本來打算從空間醫藥房,拿芬太尼給孫鶴注射止痛,芬太尼可以用於手術後的中至重度的疼痛治療。
但是芬太尼有弱成.癮.性,想了想還是作罷。
隻能拿具有中度鎮痛功效的可待因片,進行服用治療。
纖細手指端起陶碗,在裡頭倒了水。
配合著可待因片,給孫鶴服下。
進行醫囑,囑咐道,“我過七天來給你拆線。”
“那個時候,你應該可以下地走路。約莫二十天後,你就可以正常跑跳。”
“對了,三個月內,隻要平日裡出行,切記要戴面具,否則臉部會有色素沉澱,不好。”
雲皎月說話很慢,怕孫鶴記不住。
說著說著,她也有些嫌棄自己囉唆說太多。
但是醫生隻能說多,不能說少。m..
補充說著,“這幾日,讓孫叔去縣城給你做幾套寬鬆衣服。”
“到時候下床走路,行動間免不了傷口摩擦受痛。還是穿寬鬆些的衣服為好。”
又道,“至於吃食方面,你腸胃受了刺激,今日就先喝粥吧。”
“明日開始,可進食一些魚湯,方便促進傷口癒合。外加也可以提高一些人體抵抗力。”
孫鶴耐心聽著,他實在是太痛。
止痛藥的藥效還沒有發揮出來,隻能細嚼慢嚥雲皎月方才說的話。
將她的話一一記下,分散注意力。
雲皎月又在孫鶴家多待了些時間,觀察孫鶴術後還有沒有其他的不良反應。
認為可以離開時,才離開。
雲皎月回家做了紅燒草魚和清蒸草魚,外加熬了一鍋湯汁濃白、味道鮮美無腥味的魚湯。
招待了剛把沒氣的阮元,扔到坑裡埋掉的程二和李虎。
親自送了一碗熱乎的魚湯給柳韻秀家,又留了一碗魚湯給還沒回來的祁長瑾喝。
忙活了很久,才是坐下來好好吃飯。
剛吃上幾口熱飯,門外成群踏踏的馬蹄聲錯落響起。
“二小姐!”
“二小姐你在哪個屋子裡?!”
“二小姐!”
聶韜粗獷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
雲皎月黛色細眉微微挑起,這中氣十足洪亮的響聲,讓她端碗的手都下意識抖了抖。
走出房門,及時喊住快要駕馬過去的聶韜。
“我在這裡。都停下!”
雲皎月揉了揉眉心,擔心成群的馬匹跑過去,會不小心衝撞路人。
眨眼的工夫,聶韜提起韁繩,馬匹前蹄仰起。
強製讓馬匹停下後,下了馬,朝雲皎月走去。
雲皎月已經近兩個月沒有見過聶韜,到對方臉色偏青,肝不太好。
好奇叫著聶韜,“聶韜,我給你把個脈?”
“我你有些傷肝之兆,若非長期夜半不睡,就是近日大動肝火導致。”
聶韜眼睛亮了亮,這怎麼說雲皎月是神醫呢。
隻是他一眼,就知道他肝火旺,肝不好。
“倒是也不用把脈。半月前,帝師去京都前,讓大夫給我診過脈。我隻是受氣傷肝而已,並沒什麼大礙。”
“倒是大小姐身體不太好,等帝師忙完手頭上的兩個案子,還希望您能一道跟著我們,去京都給大小姐病。”
雲皎月:“……”
雲皎月汗顏,一個時辰不到之前,她就在想這輩子都不會去京都。
她沒想到,崇已經早早去了京都!
更沒想到的是,林芙蕖身子竟然有了異樣。
不用想都知道,林芙蕖定是迫於外力,沒能遵守她的醫囑。
否則她一個尿毒症患者,又剛認了父親,怎麼可能會不惜命,不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結合聶韜剛剛說的受氣傷肝。
雲皎月皺眉問道,“義姐是過度勞累沒有休息好?還是心情不好上火,所以加重了病情?”
聶韜以一種神了的眼神,直視著雲皎月。
解釋道,“我們帝師對大小姐,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怎麼可能會讓她勞累!大小姐每日都在府中休息,還有專人護。”
“其實,她是被司禮監那個老太監給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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