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月毫無窘迫神情,了眼外頭的天色。
大方得體說話,“也快到飯點,要是您不嫌棄,不如晚上留下吃頓便飯。”
“今天我們在山上獵了羊,晚上正好可以招待你這樣的貴客。”
李大儒悶悶哼著,上下打量著雲皎月。
本想挑女人的錯處,再給她狠狠批一頓。
可偏偏她剛說的話滴水不漏,讓他無處發怒。
半晌,才陰陽怪氣道,“還以為長瑾娶的這個媳婦,和以前一樣一無是處。”
“沒想到,現在還學會獵羊了呢?”
雲皎月也不生氣,誰讓人家祁長瑾的恩師,是千裡迢迢來的大荒縣。
就衝這份心。
再加上這個和祁向磊一般大小的年紀,也不好與他計較。
祁長瑾薄唇微啟,像是要開口說話。
雲皎月不知怎的,就搶先一步笑道,“也是剛學。就是運氣好,才能獵得幾隻羊。”
李大儒依舊是沉著臉色,不過對雲皎月總算有了些刮目相的意味。
他不緊不慢撚鬚點頭,“能忍下脾氣……總算有了及第狀元妻子,該有的謙遜模樣。”
“以後沒準,還能打理好各方各面的人際往來。”
雲皎月唇角漫著似笑非笑的笑意,沒有反駁。
這李大儒不愧是大儒,思想就是迂腐。
怎的及第狀元妻子,就得謙遜忍下脾氣?
再說打理人際往來。
她想著,反正自己遲早都會和祁長瑾合離。
别說祁長瑾現在是被誣陷了的狀元,就是以後當上了百官之首的首輔!
她也不用打理京都彎彎繞繞的人際關係。
雲皎月在心底腹誹。
又望向祁長瑾,“你們先聊。我去外頭幫三嬸孃剪羊毛。”
“到時候入秋,那些羊毛沒準還能做幾件襖子。”
祁長瑾頷首示意,深邃眸色沉浮。
等雲皎月出了屋子,他才有些不悅地對李大儒說話:
“恩師,我早就說過。皎月已經一改從前的不堪,你又何必故意挖苦她?”
李大儒摸著鼻子,有些心虛。
就算雲皎月那個商女改了脾氣,那不是,也磨滅不掉當初惡意搶親的事實?
但祁長瑾心裡已經逐漸偏袒雲皎月。
他將這話憋在心底,在自己弟子的面子上,算是接納了雲皎月。
無奈說道,“眼見為實,我總得試探試探不是?”
“再說,我要是不試探。誰知道你小子,究竟是怎樣被她迷惑的心智?”
聽到自己的心智被雲皎月迷惑。
祁長瑾雙眸不由變得恍惚。
下一秒,李大儒話鋒一轉,開始說著正事,“對了。”
“我先前和你說的事情,你可得抓緊時間暗查。”
囑咐道,“切莫掉了鏈子。”
半個多月前,他路過滄州。
無意中得知帝師崇,正在明察各地財物丟失案。
李大儒在京都時,就對政事有著極強的敏銳性。
他猜測各地紛紛而起的財物丟失案,或許和祁長瑾科舉被汙衊舞弊、外加祁家被抄家的案件也有關聯。
這才千裡迢迢來澤州,將此事告知自己的愛徒。
祁長瑾在他心中,猶如明珠。
他可斷不能讓這樣的好苗子,在大荒縣碌碌無為過一輩子!
祁長瑾雙眸陰鷙,狀似深海暗流湧動。
目光逐漸幽深起來,“恩師放心。”
“此次青州和我一起流放的人犯,有好幾個都是偷盜財物的罪名。”
“要是有人是因陷入財物丟失案,而被害得流放。我必定會查清楚,將實情告知你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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