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當年能查出來的全部事情，不過……”周衡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但嶽父從小天資縱橫，聰明到令人心生懼意。隨著他表現的越發聰明，蘇大春和馬秀蘭的態度就越厭惡，但大兒子太有本事了，家裡條件不好，越是厭惡，越是依賴，時間一長就形成了現在你們姐妹承受的局面。”

“我爸爸是查出什麼了？”

“應該是。”

周衡陽冷笑，“畢竟當初是能養活一整個村莊的財富。”

“所以……如果我爸爸被掉包的事情，一整個村莊的人都參與了？”蘇雯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急促的往頭頂上竄，連牙齒都是冷的。

“不止一個村莊，還有所有蘇家老一輩的人，否則不可能蠻的天衣無縫。那個年代太窮了，什麼都沒有，冬天一到就能餓死很多人，為了一口吃的，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所以……三奶奶，七叔公他們都知道？”蘇雯一想到自己一家人幾十年來，就活在一場名為貧窮，窮凶極惡的巨大陰謀中，就全身不寒而栗。

她無法想象，蘇學文在得知真相時的心情。

從出生，到死亡，圍繞著他的隻有壓榨，欺騙，謊言，陰謀，算計，醜惡……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止如此。”周衡陽手臂下意識的收緊，他不知道接下去的話雯雯能不能承受。如果可以，他希望雯雯能永遠不用理會那些醜惡，能一直這麼積極樂觀。

但周衡陽知道，以雯雯的聰明，遲早會發現端倪的。而且現在懷疑內情的人又增加了一個宋謹言，調查的人已經被他打發走了，不過這隻是暫時拖延而已。

瞞不住宋謹言太多了。

他不能讓雯雯成為最後得知真相的人，你對雯雯太不公平，也太殘忍。

他捨不得。

“還有什麼？是宋家？”蘇雯想到蘇學文預料的報複並沒有發生。

“媳婦兒真聰明。”

“種種跡象沒點破之前發現不到，但你都說的這麼清楚了。”她要是還不知道，豈不真是蠢了。

“我猜宋家老爺子已經得知真相了，在嶽父死後。所以宋家明的瘋狂報複才沒能實現，而他現在也單獨住到了外面。而這一切也引起了宋謹言的懷疑，我們從首都回來後，他就派人去清水縣調查了。”

蘇雯的思緒有點亂，“宋謹言懷疑？宋家誰最有可能知道真相？”

“宋家明肯定是知道了，他跟嶽父之間的鬥爭從很早就開始，這說明他從很早很早就知道，甚至是從小就知道了，蘇大春和馬秀蘭偷偷的接觸過他。”

周衡陽推測道：“這些是我的推測，不過可能性很大。”

“宋家明知道真相甚至可能還在我爸爸之前？”

“也許嶽父就是從宋家明身上發現端倪的，有些人總是會忍不住暗戳戳的炫耀的。”宋家明那個人周衡陽在首都的時候也接觸過幾次，坦白說跟宋家老大根本不能比。

就連宋謹言這個侄子都能輕易的把他打壓下去，智商，心機，手段，氣度，心胸等和宋家人比，全都差了一大截。

見到蘇學文這個苦主，心中的自得怎麼可能會控製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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