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心控製他生死，隻是喜歡留一手。”

唐三國聞言不置可否哼出一聲：

“現在一看，這一手還是不錯的，不然他就會對你們捅出更多東西了。”

“再說了，他的命是我救的。”

“當初如不是我援手他一把，他早被他堂哥聘請的殺手一刀刺死了。”

“這些年也是靠我安排和整容，才能避開他堂哥的無限期追殺令。”

“孫老太君他們放水，他堂哥卻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我讓孫九陽多活這麼多年，現在弄死他也是理所應當！”

“可惜我沒想到，你這個赤子神醫在場，讓必死的他殘留一口氣。”

唐三國對孫九陽的生死很是淡漠，好像那隻是一顆棋子，而不是多年的合作夥伴。

“孫九陽真是倒了血黴有你這個同伴了。”

葉凡感受著唐三國的冷血無情，一字一句開口：

“不過不得不承認，雖然你不是東西，但你手段確實厲害。”

“主動承認雇凶殺人去葉堂自首，然後利用錦衣閣暗渡陳倉。”

“不得不“不得不說這一招玩得漂亮，所有人包括我都想不到，那個黑衣人老A會是你。”

“一個被錦衣閣關押囚禁還患了傳染病的犯人，有誰會覺得他有能耐興風作浪呢？”

“不過也是，但凡你不會偽裝，你又怎能安安穩穩熬過這幾十年？”

“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再狡猾再陰險，終究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葉凡向唐三國傾瀉著自己的情緒，還凝聚目光掃視幽暗大廳搜尋他的位置。

隻是大廳一團漆黑，不僅看不到對方影子，連門窗外面的光亮都透射不進來。

面對葉凡的指責，唐三國沒有半點情緒起伏，隻是淡淡一笑：

“興風作浪？”

“我那是興風作浪嗎？”

“我那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唐平凡、唐門和五大家在我最風光的時候算計了我。”

“他們不僅讓我從天堂墜入地獄，害死了庇護我的父親，還搶走了我最心愛的女人。”

“你說，我怎能不複仇？”

“而且唐平凡和唐石耳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給我一條生路。”

“過去這幾十年，你看我安安穩穩，但唐平凡的屠刀從來沒有放下。”

“當我從唐門少主的位置跌下來後，我身邊就從來沒有停止過死人。”

“昔日的死忠、親信、盟友和親密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像是剪掉大樹枝葉一樣讓我漸漸光禿。”

“你知道那份眼睜睜看著身邊人死去而自己又什麼都做不了的感受嗎？”

“你知道每次唐門聚餐，我和若雪遭受的恥辱，以及看著陳園園依偎别的男人感受嗎？”

“最重要的一點，唐平凡不殺我，不是放過我，不是慈悲給我生路，隻是讓我做一條鯰魚。”

“他利用我的活著刺激整個唐門團結。”

“當我的價值被徹底榨乾的時候，他就一定會砍了我腦袋。”

“於權力、於父仇、於身邊人橫死、於自己未來生死，我都要毀掉唐門毀掉唐平凡。”

“唯一可惜，就是唐平凡沒有死在黃泥江一炸，以及沒有早一點毀掉你這把劍。”

唐三國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遺憾：“不然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落魄地步。”

他不僅有著遺憾，還有著一絲惆悵，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葉凡這一把劍失去了掌控。

“毀掉我這把劍？”

葉凡微微抬頭：“看來你很早就開始利用我了。”

“不過這也符合你的性子，視天下人為豬狗，無論陌生人還是身邊人，都隻是你墊腳石。”

“我當初跟唐門的衝突隻怕也離不開你推波助瀾。”

葉凡的記憶已經打開，也就能想起中海時的風雲。

“你發現我強大後，利用唐若雪被綁架，讓我殺了江世豪。”

“接著你又用江化龍給自己的複仇，把唐熙鳳一夥人全部乾掉。”

“你的用意就是讓我扶著唐若雪上位十二支，讓我跟一直打壓你們的唐平凡衝突。”

“你還真是把我當一把劍利用啊。”

“可惜你沒想到，唐平凡不僅沒有因唐熙鳳橫死對唐若雪下手，反而順水推舟讓唐若雪上位穩固大局。”

“唐三國，你還真是狠辣啊，這麼早就拿我去跟唐平凡硬碰硬了。”

“如不是我有點氣運，估計我現在都讀幼兒園了。”

“我甚至懷疑，你早知道我是趙明月之子，想要借唐平凡的手殺死我，然後再讓我母親複仇。”

葉凡還帶著痛心：“我在唐家做牛做馬一年，你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

唐三國情緒沒太多起伏，還痛痛快快承認昔日所為：

“沒錯，我發現你突然開竅強大後，就一直想要掌控你這把利劍為自己所用。”

“其實我真不想早早給你設局對付唐門。”

“我想要你變得強大一點，也想要跟你建立深厚感情再利用。”

“可惜林秋玲整天搗亂，不僅盯著我一舉一動，還不擇手段破裂你跟若雪關係。”

“而我那時候還沒突破。”

“我隻能利用若雪和你的感情提前拔出你這把劍去對付唐門了。”

他語氣很是無奈，咋咋呼呼的林秋玲手無殺雞之力，卻像緊箍咒一樣讓他頭疼。

葉凡聲音一沉：“唐若雪是不是你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