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無背無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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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至此,毋需多言。動手吧,反正我看,你也樂此不疲。”

“我可不想跟你打。”霜月君搖著頭,他說得認真,卻令女王更加惱火,“一點也不儘興,不過形勢所迫,不要像我多瞧得起你啊。”

女王迎面襲來,霜月君提刀迎上。三人自知他們節奏太快,若參戰,還會相互誤傷,不如在一旁觀戰。兩方兵器在空中劃出重重殘影,金戈錚鳴不絕於耳。

看著看著,祈煥晃起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在他的視野裡,場中有絲絲縷縷的白氣升騰,像極寒之下冰冷的霧。它們隨著霜月君的每一次擊打震顫、交纏、凝實,隱約之間勾勒出幾抹抽象而狂傲的影子,如遠古而來的凶戾魂魄。

“是我眼睛花了,還是真有什麼東西……有什麼咒術?”

好像是幾條若隱若現的黑龍。

“不算咒術。”柳聲寒含混地回答,“不過,你也沒有眼花。”

你們有空閒聊,倒是拉我一把。

地上的白涯早就恢複了意識,隻是始終渾渾噩噩,試圖聽清他們的談話,也實在聽不真切。這會兒他精神倒已全然清醒,可一身上下疼痛得緊,很難發力從地上起身。

撐在地面的手指尖痙攣著用力。忽然,一隻手伸過來,將他向上一拉。它不屬於他的友人們,這隻手寬厚而粗糙,掌指生著老繭,有力無比,對力道的拿捏又恰到好處。若要猜測,大多數人一定會想,這是某個身經百戰的武者……或者軍人的手。

他藉著這一股子勁,終於爬了起來。定睛一看,正是君亂酒。

君亂酒渾若無事,提矛與他擦肩而過。女王也看到了他,厲聲道:

“將軍,來得正好。助我一臂之力,誅殺這些賊人!”

君亂酒的腳步緊促起來。他抬起手臂用力一擲,長矛如飛箭,在空中劃過弧線。

他們紛紛閃避,那支矛於半空閃過。錚的一聲,不知它插在了哪裡,大概打偏了吧?

“呃!”

女王突然一聲悶哼。

她抿緊嘴唇,可不過瞬息,她便壓抑不住,驟然噴出一大口血來。這陡然變故令霜月君也一陣迷茫,他們不約而同地扭頭,有的在看君亂酒,還有人在看那矛的去向。

白涯看清了。由於巨力撞擊,矛身還在微微顫動,而矛頭深陷在女王的雕像上,正中作鑰匙用的降魔杵,先前所處的那處凹槽。

君亂酒也在看著自己的兵器,目光深邃,彷彿透過這長矛看到了很遠的地方。半晌,他長長歎了口氣:

“可算是……有此良機。”

“……君、亂、酒。”

女王咬著牙,大抵在嚥下喉頭腥甜。

“你到底……你也曾為孤立下汗馬功勞,難道這短短三五日,便被他們策反?還是說,你們一直都蛇鼠一窩……你可是言之鑿鑿,說那丫頭不是你女兒,我們也明明在拘押她時私下查鑒,你不是她的父親,你——”

“查鑒?你們什麼時候取了我身上……的血?”

君傲顏又驚又惱,更多的,還是茫然。柳聲寒低聲說,無需滴血認親,隻要有妥帖的咒術,頭髮、指甲、皮屑,都可以用。

她看著君亂酒,後者仍是不苟言笑的模樣,卻也回以肯定的一眼。

“確實。”他在對女王說話,“但我也不曾說過,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血脈。”

說罷,他略偏過臉,向幾人快速地交代:

“修羅王生性傲慢,自認是應當永垂不朽。唯有亙古不變的山石合乎她心意,是而她將一部分精元,放進了那尊雕像。她肉體的弱點也與人類不同,心臟、頭顱,都不能致命。摧毀武器也不能奈她如何,他們共享生命,一方存活便能護佑另一方,金剛橛有絲毫裂紋都會即刻複原……”

“你再多話,我把你舌頭都撕爛!”女王嘶聲怒喝。

“她真正的弱點——在丹田。”

看來,她的威懾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隻見霜月君黑洞洞的眼睛,慢慢轉了過來。

“噢……原來是這樣啊。”

女王也不理會,她滿口黑血,恨聲道:

“姓君的,孤待你不薄!”

“我不否認。可你們的行徑做派,我難以容忍。能等到今天,已然算是忍辱負重。”

君亂酒輕輕搖頭,語氣沉重起來,沉鬱而滄桑。細細聽來,又與過往無異。不論何時,他好像都是這副樣子罷了。

“我是將軍……真正的將軍。我當然明白,王朝更迭天經地義,理應習以為常。因而,早先我在此留下,當真沒作多想。我年事已高,不欲再打打殺殺,到處征伐,徒生波折。即使要在擂台躋身,為阿修羅們辦事,能有個容身之所安定下來,也算種頤養天年了。可逐漸地,我發現此人野心之大,遠超我想象。我所身處的生活與我當初設想,根本是天壤之别。”

“我醒悟得太晚,已深陷此間,手上也沾染鮮血。”君亂酒將目光投向牆邊,那裡有一尊雕像,面目經過誇張,卻的的確確是在描繪他自己,使他又是一陣歎息,“抽身太難。裝聾作啞,又良心難安。若是再也不能挺直了脊梁做人,實在令這把老骨頭難受。況且,王曾答應我,給我想出辦法,能迴歸故土。然而一旦明白結界道理,我便意識到,我根本沒法回去……王,也沒想過送我回去。雖然如此,即便不算上王,她手下八員悍將,也個個驍勇。憑我一人,掀不起風浪。我隻能假意順服,曲意迎合。”

“不過藉此我也套取了許多重要情報,比如——重創那磐石之雕,便也能重創她。我一直在等,在等待時機。我早早在鐵匠鋪打好矛頭,藏在無人問津的舊庫房裡,甚至從巫醫那裡弄來了符水……為的便是有朝一日,做到今日之事。”

他們都安靜地聽著,就連怒目圓瞪的王也沒有發出聲響,大約是太憤怒,或傷勢過重。難怪,先前的戰鬥中,女王身上有多處創口,自然少不了腹部的傷。但他們沒奈她何,緣由竟是出在這雕像上。

忽然傳來一陣短促的金屬聲。

那一瞬間過於短暫,他們甚至沒能來得及將頭轉到聲源的方位上。是霜月君。他不知何時轉過了身,背對他們,脊背微弓,一手攥著刀鞘,一手攥著刀柄,就好像隨時會抽刀而出一樣。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錯過了,他們沒能看到封魔刃真實的模樣。現在的霜月君,儼然是一副收刀回鞘的模樣,那短促的拔刀收刀聲證實了這點。兩聲一來一去,連在一起。

幾人絲毫不懷疑,就算打一開始他們緊盯著他的手,也看不清刀刃的樣子。

再轉過頭,女王的下腹出現一個可怖的空洞,身體僅有兩側單薄的皮肉鏈接,甚至能從中看到她身後的蒼白殿堂。

無人知曉那裡的血肉去了何處,彷彿是為惡龍吞噬,蒸發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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