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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很難理解他這種看不透的冷漠,卻能看出他試圖化解這種冷漠。按理說,池梨是他在父母死去後唯一的“親人”,他應當會表現出孩子特有的依賴感——但沒有。這或許與他在江湖中對鬼歎的爭鬥有關,他看到太多人性的複雜,反而無法理解這種純粹的善意。
隻是話說回來……池梨的善,似乎是有限的。
慕琬與她偶爾會對視一眼,但目光很快錯開。隻有黛鸞一路和默涼嘀嘀咕咕,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說話,默涼隻是靜靜地聽。黛鸞總能和孩子與小動物玩到一起去。
在幾位六道無常的幫助下,他們來到雪硯穀外圍的那處靈脈,就是當初他們第一次見到霜月君來時的地方。他們不敢去住店,那樣事情會更麻煩,因為誰也不知道鄔遠歸他們到底對外是何說辭,若讓那些人得知些許蛛絲馬跡,絕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在雪硯穀經曆的一切,山海和黛鸞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倒也用不著慕琬再重複一遍。何況不讓她回想那些惱人的事倒還更好。隻是這一切對池梨來說,都彷彿别人身上的故事,與自己沒有分文關係。
本身就是别人身上的故事。
現在是正午,霜月君與水無君帶了四個人來。池梨說是會借曉的力量來到這裡,但已經過了許久,她依然未曾出現。
“她真的會來嗎?”慕琬不禁這樣問。
默涼並未看她一眼,隻是低聲說:“會的。”
黛鸞總覺得氣氛不對,便試著打圓場:“大概是走錯路了吧。”
凜山海不是會妄下評判的人,但就目前而言,罪有說服力的情況便是她遇上了麻煩。既然是已經答應的事,臨陣脫逃不大可能,何況默涼還與他們在一起。所以這大概是最有說服力的情景,隻是他們誰都不希望是這樣。
又不敢去鄰近的地方歇腳,他們隻得在這片森林裡徘徊,時不時望向雪硯穀的方向。不過沒過多久,他們很快發現,在此地遊蕩的人並不止他們幾個。
那一抹雪硯宗弟子的常服衣襬一晃而過,慕琬迅速做出了判斷。
傘光一閃,那片灌木叢一分為二,露出一個倉皇的影子來。她立刻意識到,這是個生面孔,即使是在上次回來時的酒桌上也不曾見過。那是個十五六的姑娘,比慕琬小些,比默涼大些,但那衣服的等級分明是很高的。
“乾嘛呀!”那姑娘叫喊出聲,“你們嚇死我了!”
山海也一併打量著她,認定自己也沒見過。她兩邊各自紮著馬尾吧,髮色有些淺,如曬乾水分的赤豆,在太陽下還泛著微光。綠茸茸的衣衫交相輝映,的確像是葉間綻出的什麼了。她的劍在腰側,一手雖緊握著,但還未拔出鞘來。
“啊……”她遲疑了一陣,“你也是雪硯宗的弟子?我怎麼沒見過你。”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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