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無恕在綜合科待得這幾天裡,見了太多中邪的患者,縱使邪祟入骨,也依然瘋瘋癲癲地將‘羅刹佛母’視作救苦救難的稻草,如同信仰堅定的虔誠者。
薑遙見過佛母的‘虔誠者’,很清楚這些人絕不會改變想法。
說到這裡,她都有點佩服這個‘佛母’了,它的手段還真是厲害,且不擇手段。先幫助信徒們達成心願,拋下種子,再潛移默化地影響,種子生長至參天大樹,死死紮根在血液裡,已然沒有回頭路。
這些人就像走入絕境的賭徒。
死循環形成,而‘羅刹佛母’能夠獲得源源不斷的信仰與香火,成神成佛,顯然是板上釘釘的事,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中午我會利用吃飯時間,去一趟負一層,你先幫我探查一下醫院後面的感染收容所,不用深入探查,最好能找到中邪第一個病人。”
聞無恕在綜合科待這些天,深知兩個地方有多危險,尤其是負一樓。
感染收容所至少全是活人,而負一樓全是死人,裡面潛藏的危險,難以估計。
但跟隊長這麼多詭域,他也深知薑遙的性子。
“行,你自己當心,我可不想再看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哭了。”
‘男不男女不女’,指銀竹。
薑遙無奈一笑,不明白他為什麼和銀竹水火不容,老是吵架。
這時趙麗找過來了,她從悲傷之中恢複,隻是眼角還掛著淚,眼睛哭得通紅。劉叔對醫院裡的醫護人員都好,經常幫忙,誰去了門衛亭,都會被塞一口袋瓜子走,就跟家人一樣。
不止她,人群裡有不少醫生護士哭,為劉叔的死亡感到悲傷。
“上班了,小遙我們走吧。”
薑遙應聲,收回目光,跟著她進醫院。
從樓梯裡出來,剛一到心血管科室,便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聲音是從更衣室裡傳出來的。
通宵大夜的護士見她們來,交完班才道:“是護士長的媽媽來了,還有她兩個女兒,在幫護士長收拾東西呢。”
趙麗聞言,臉色變得蒼白,眉眼籠著悲痛,強忍著淚意,哽咽地對薑遙說:“我去看看,你先去查體記錄,我馬上過來。”
薑遙知道她和護士長感情好,沒有說什麼,依言去病房。
等她查完體出來,看到一個老太太哭得站都站不起來,坐在走廊裡的長椅上,手握拳用力捶著胸口。
在老太太身邊,站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年紀大點看著有七八歲左右,小的不到五歲。她們不懂死亡,但受老太太情緒影響,齊齊紅了眼眶。
薑遙回到護士站,聽裡面護士對話。
“可憐哦,老太太又有糖尿病又有腎病,護士長留兩小孩給她照顧,自己撒手人寰了。”
“說實話我覺得護士長真不孝順,自己又要生,生了也不養。跳樓死了,老人家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不是要命嗎?”
受護士長照顧的李護士聽到這番話,氣不過反駁道。
“什麼叫自己又要生?生孩子她自己能決定嗎?護士長生第二胎難產,差點死在手術檯上,男人卻嫌棄護士長生女兒,一個孩子都不要,跟護士長離婚。”
“而且護士長不可能是自殺,她那天還跟我說,想早點回家,買禮物送給她女兒,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會在這裡亂嚼舌根。”
那兩護士聽到這些話,有些惱羞成怒,正要說兩句。
在這時,一個穿著護士長製服的圓臉護士走了過來,指著她們批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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