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體會了，結合先前的經曆，頓時推演出了某個真相，厲喝了起來。

眾人心中一凜！

突然反應了過來！

進入這片道域以後，所有人心中都有個疑問，因為聖武皇雖然很強，可終究隻是個執道境，遠沒有強到能鎮壓一切的程度，也遠沒有能力同時鎮壓他們所有人的道！

可偏偏！

這種事發生了！

如今看來……

“這裡一直有兩個超脫境！一明一暗！聖武皇在明，這個人在暗……好算計！咱們都被他們算計了！”

赤腳上人越說越激動。

眾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唯有風逍遙，盯著獵戶，眉頭緊皺，眼中猶有一絲疑惑。

真的……隻有兩個？

他們怎麼想，獵戶似半點不在乎，目光一轉，又是看向了身形搖搖欲墜，似再難以支撐的聖武皇。

“抱歉，我來晚了。”

“該說抱歉的是我。”

聖武皇突然歎了口氣，低聲歎息道：“是我沒能守住這裡，也沒能儘到自己的職責……”

話雖如此。

他卻依舊死死咬牙撐著，縱然偉力透支，身形變得有些透明虛淡，依舊維持著道域的最後一絲完整。

包括顧寒在內。

所有人都難以理解。

對於超脫境而言，我道不失，道域便不會徹底毀滅，即便破碎，也隨時能重新凝聚而來，可聖武皇為何非要做到這種地步？

“世事無常。”

“又哪能儘如人意？”

“就算是超脫境修士，就算是道無涯的強者，也不敢說能掌控一切！否則的話，世間便隻有定數，沒有變數一說了。”

一陣感慨聲忽起。

其餘幾人聽得心裡一跳，顧寒卻是心裡一動，覺得聲音有點二叔，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了過去！

遠處天穹內。

一道人影緩緩走來，身披蓑衣，手裡還拿著一隻破破爛爛的魚簍，赫然便是那名漁夫！

風逍遙瞳孔一縮！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隱藏在這片道域中的道主，根本不是兩個，而是……三個！

“道友好算計！”

歎了口氣，他盯著漁夫感慨道：“真是，好算計！隻不過你隻剩下了那麼一點力量，還要趟這趟渾水不成？”

“自是不想。”

漁夫搖搖頭，沉默了半瞬，忽然看了遠處靜立不動的屍祖一眼，歎道：“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

“管潮呢？”

屍祖突然開口道：“管潮何在？我隻找他！”

漁夫也不理他。

目光一轉，他看向顧寒，感慨道：“你能這麼快掌控這道力量，著實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了。”

“前輩謬讚了。”

顧寒微微躬身，腦中念頭急轉。

他比旁人知道的更多，不斷思考著場間三人的關係，可卻像是隔了一層紗，怎麼都看不清楚，想不透徹。

獵戶，代表第一世。

漁夫，代表第二世。

聖武皇，代表了第三世。

可……第四世的管潮呢？管潮到底去哪了？

屍祖的質問。

同樣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年輕人。”

正想著，漁夫又道：“你既然掌控了那道力量，想必也看到了曾經的那段過往了？”

顧寒心裡一動，點頭道：“看到了。”

“既如此，你還留下做什麼？”

漁夫歎道：“若你先前離去，你便是最大的贏家，也是最後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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