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聽了點了點頭,表示除了磚頭,其他堅決不碰。我怕他還在動那些夜明珠的主意,又強調了幾遍,隻說到他煩。我又把那地方的具體結構問了個清楚,把可能遇到的情況,要采取的必要措施,和他們一一說了,然後三個人依計形式,先找到了天門,然後胖子打頭,悶油瓶在後,我就夾在中間,徑直走進了那條狹窄的天道裡去。
我在悶油瓶的敘述中已經聽過天道裡的情景,但是自己進去,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剛開始並沒有感覺,隻覺得是晚上走在嘉興西塘的石皮弄裡,窄了點而已,可是走了一段時間後,前後都已經沒了邊際,才開始慌起來。我走在中間,黑倒是不怕,隻是四周太安靜了。我們都穿著腳蹼,腳步聲劈裡啪啦的,在狹長的走道裡聽起來十分的怪異,似乎後面跟著個什麼怪物跟著似的。胖子神經大條,對這些沒感覺,就是這道太窄,他走起來很不舒服,也直埋怨:"這石道他孃的也不知道是誰造的,擺明瞭歧視我們胖子,你說這通往天門的天道,怎麼寒磣成這個樣子。要天上的道都這個樣子,彌勒佛都不用出門了。"
我對他說道:"話不能這麼說,他這樣設計肯定有他的道理,這是船葬,船再大也有個限度,估計他為了突出表現自己的天宮,其他地方隻好節約空間了,而且曆來倒鬥的都是又矮又瘦,誰會想到胖子也能做這一行。"
胖子聽了頗得意,說道:"那是,說到摸金一派,古往今來,别的不說,論身板你胖爺怎麼樣也是第一,不過胖歸胖,一點也不影響我的身手是不,這叫……哎喲!"
胖子說著突然人一定,走不動了,我一看,原來他兩個肩膀頂住了兩邊的石壁,卡在了走道裡,大笑:"叫你胡吹,自己打自己臉了吧。"
胖子往前動了動,怎麼樣都過不去,納悶道:"小吳,你先别笑,不對啊,我剛才還走得挺順,怎麼就卡住了。"
我看了看四周,說道:"看來這石道並不是一樣長寬的,可能剛進來那段略微寬一點,現在逐漸變窄了,你後退幾步,看看能不能抽出身來。"
胖子扭著大屁股,使勁往後挪了幾步,卻還是老樣子,說道:"不對不對,不是這個原因,這道明顯比剛才窄,我看是這牆有蹊蹺。小吳,我看這事情恐怕不妙。"
剛才一路過來,一直矇頭就往前走,也沒有注意這些牆壁,聽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象是變窄了一點,於是左右手各撐住一面牆壁,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覺傳來,我呀了一聲:"不好,這兩面牆好象正在合攏!"
悶油瓶也摸了摸牆,點點頭,說道:"看樣子有變故,沒時間了,我們退出去再做打
去再做打算!"
我一聽,心說這可不是鬨著玩的,被這兩塊牆板壓一下,估計就成三個烙餅了,於是一回頭撒腿就路。胖子看我們跑地如此快,忙**一轉側身子,急得大叫:"等我等我,别他孃的光顧自己。"
我從來沒跑過這麼快,幾乎是連滾帶爬,幾乎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等我跑到出口的地方,那兩面牆壁明顯又合攏了很多,連我都要側起身子才能通過,胖子更是不行,幾乎是像螃蟹一樣隻能橫著走。悶油瓶伸手就去開那個暗門,弄了兩下,突然罵了一聲,轉過頭來對我說道:"有人在外面把門軸卡死了!"
胖子一聽,臉都綠了,大罵:"這狗rì的天門,這下子完了,你們快想想辦法,不然哥幾個今天就歸位了!"
我急火攻心,看著這石牆一點一點壓過來,真他孃的比死還難受,可一時間能有什麼辦法。這種情況除非有奇遇,否則大羅神仙也沒轍啊,說道:"能有什麼辦法,往前跑吧,跑得快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悶油瓶一把拉住我,搖頭說:"過去起碼要十分鐘,來不及了,我們往上看看!"說著雙腳蹬住兩邊的牆壁,就往上爬去。我抬頭一看,隻見上面同樣黑漆漆一片,也不見任何變寬的跡象,不知道爬上去有什麼用,不過事到如今,總比在這裡等死好,想著招呼胖子一起開爬。
這走道變窄,爬起來簡直和走路一樣方便,我們一路向上,幾分鐘之內就直爬了十幾米,胖子不由咋舌,說道:"還是這位小哥腦子快,我下好了,我們可以在被壓成餅之前先跳樓自殺,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我也沒聽出來胖子是不是真心的,不過想起要被壓成肉餅就一陣噁心。這可不是爽快的死法,說不定你還能聽到自己骨頭被壓爆的聲音,我真的是寧願摔死也不想被活活夾死。這時候悶油瓶在上面叫:"先别胡思亂想,我們還有時間,你們還記得不記得,棺材下面的那個盜洞"
胖子說道:"當然記得,但是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話一出口他就哦了一聲,"我懂了,你是說,我們要學習他的jīng神,不到最後關頭永不放棄是不是"
悶油瓶說道:"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倒鬥的會放著地宮不走,反而在地宮的牆壁裡打洞鑽來鑽去的,如果是這樣,那隻有一個原因,他遇到了什麼困境必須在地宮的牆上開洞逃命。"
我一聽就明白了,不由心一動,說道:"你是說打這個洞的人,和我們一樣,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才被迫開這個盜洞的"
我不得不佩服悶油瓶的思維敏捷,也知道他為什麼要往上爬了,這地板和兩面牆都是青岡石,除非有炸藥,否則怎麼樣也沒辦法打出個洞來,唯一可能下手的地方,必然隻有看不到的天花板。
說話間我們已經爬到了頂部,再上去就是一層青磚,我敲了一下,不由大喜,我們料的不錯,果然是空心的。這種磚頭能壓不能鑿,有合適的工具,開個孔應該非常方便。不過我望了一下四周,隻見一片漆黑,看不到盜洞,胖子說道:"糟糕了,小哥,你說這石道這麼長,要是他把入口打在走道那頭怎麼辦"
悶油瓶說道:"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先是往出口跑,發現出口的門被卡住了,才會用反打盜洞這種迫不得已的方法,所以這盜洞口必然是在這裡附近,如果他打在另一面,我們也隻有認栽。"
這話說得非常有說服力,我和胖子點了一下頭,打起jīng神開始向邊上搜尋,這個時候我和悶油瓶的情況還好,側著身子身前身後都還有一個拳頭可以放,胖子已經幾乎到了極限了,要縮著肚子才能在這夾縫裡移動了。我看的出這給他的壓力頗大,就安慰他,說脂肪的壓縮比還是很大的,隻要牆壁不**你的骨頭,就不算有事情,他聽了臉都青了,擺擺手叫我别廢話。
我們從最外面開始,一直往裡爬了十幾米,但是什麼都沒發現。其實橫著爬比爬高更消耗體力,我的腳已經開始發軟起來,幾次都差點滑下去。我知道如果兩面牆再合攏一點,我的膝蓋就要沒辦法彎曲了。那時候移動起來更困難。前面又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那個盜洞究竟開在什麼地方,如果真如悶油瓶說的,萬一在那走道的另一端,那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死亡。
早知道這樣,也許還是被海猴子咬咬死的痛快多了。人多說粽子鬼怪有多麼多麼可怕,現在我倒是寧可遇到十幾隻粽子,也不想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在這裡活活給壓扁掉。
這個時候,前面的悶油瓶突然用手電照了我一下,示意我們過去。我和胖子以為終於找到了,大喜過望,忙拚了命地擠到他身邊,抬頭一看,不由一愣,隻見頭頂上的青磚上,寫了一行血字:"吳三省害我,走投無路,含冤而死,天地為鑒——解連環。"
我看得心驚肉跳,心說這又不是武俠小說,問道:"這……這是什麼意思這個人又是誰為什麼說三叔害他"
悶油瓶說道:"這個解連環也是考古隊的人,就是手裡捏著蛇眉銅魚,死在珊瑚礁裡的那個。"
我啊了一聲,腦子又是一亂,悶油瓶推了我一把,說:"他既然在這裡留了字,又沒有被夾死在這裡,說明盜洞肯定在附近,現在沒時間想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快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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