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景平靜的瞳孔內,明顯有情緒波動。
似乎在期待著她要說的話。
宋蘊蘊在要說出和我沒關係的那一瞬間,又想起林毓晚在信裡對她說的話。
她一時間,又陷入兩難,雙唇抖動的厲害,"我,我……對不起。"
她底下頭,快速的說,"請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逃一樣的跑出書房。
她躲進洗手間,用力的摁著心口,她想要忍住。
可是鼻子還是酸的厲害。
眼淚不爭氣的往外湧。
她掩著唇,不敢出聲,不想讓任何人發現她的狼狽。
過了許久,她才調整好情緒。
吃飯時,她坐在江曜江下首。
她低著頭,食不知味。
江曜景不曾主動開口說話。
隻是把一杯讓吳媽熱好的牛奶,放在她跟前,然後就起身離開了餐廳。
宋蘊蘊盯著那杯牛奶,久久不能回神。
吳媽見宋蘊蘊出神,出聲提醒了一下她,"這個牛奶趁熱了喝,比較好。"
宋蘊蘊思緒回籠,低下頭的那一瞬間,一滴晶瑩的水珠落進杯內,淹沒在白色的液體裡,消失不見。
她拿起杯子,把牛奶喝完。
她回房間的時候,看到江曜景在雙雙的臥室裡。
她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默默的轉身。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望著上方的天畫板出神,毫無睏意。
可是當江曜景推開臥室的門的時候,她閉上了眼睛裝睡。
大概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又怕尷尬。
又怕看到他冷靜的眼神而心痛。
索性就裝睡著了。
她聽見嘩嘩的水聲,感覺到他的腳步,旁邊的位置陷下去,知道他躺在了床上。
以前,他隻要在床上,就一定會摟著她,抱著她。
可是現在,他躺在她身邊,明明這樣近的距離,甚至能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她睡不著,一夜無眠。
她不知道江曜景睡沒睡著,隻知道他起的很早,沒有驚動她。
他的行李吳媽已經收拾好,大概是他之前交代過了。
陳越也早早的就過來。
江曜景站在客廳裡,他穿著純黑色的西裝,合身的剪裁,將他的身形勾勒的近乎完美,肩寬,窄腰,大長腿,隻是一個背影,也能讓人遐想連連,宋蘊蘊光著腳,站在臥室裡,門閃著一道縫隙,隔著一點距離望著不遠處的男人。
他的側臉輪廓清晰又硬朗。
他交代吳媽,"她工作忙,讓她按時吃飯。"
"是,我會的。"吳媽應著聲。
"走吧。"他對陳越說,走到門口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宋蘊蘊的手緊緊攥著門把手。
幾欲想要衝出去,抱住他。
硬生生的忍住。
隻能獨自落淚。
怎麼辦。
他還沒走,就好想他。
她靠著門板,身體慢慢滑下蹲坐到地上。
她的頭埋在雙臂內。
肩膀輕輕鬆動著。
早上吳媽準備好早餐,出門時,吳媽說,"要吃早餐,再去上班。"
宋蘊蘊想到江曜景交代吳媽的話。
鼻子瞬間一酸,卻努力對吳媽揚起一抹深深的笑容,說道,"好。"
她走到餐桌前坐下,吃好早飯才走。
一夜沒睡的她,臉色看起來極差。
朱席文看出來這幾天,她的狀態一天不如一天,對她說道,"你要是想休息,我隨時給你批假。"
宋蘊蘊搖頭,她才不想休息。
人一放鬆下來,就會想他。
她刻意讓自己忙起來。
這樣就沒有時間去亂想了。
朱席文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在林毓晚的屍體上動了手腳,所以江曜景才沒查出,林毓晚不是因為手術的失誤才死的,我以為他隻要認為,林毓晚是因為手術死亡,就不會追究顧振庭的責任,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我把他想的太仁慈。"
他知道江曜景一定會查,自己又是醫生,想要在一具屍體上做手腳,隱瞞過法醫,再簡單不過。
他自認為一切都很完美。
隻是……
宋蘊蘊問,"他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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