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小圓的電話後,蕭淩複拿起吹風機,哼著歌把濕漉漉的頭髮吹乾了。
薑楠進來看見他笑著,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起來,慢悠悠地走到他身邊,把手裡的藥膏遞給他。
他接過來看了看藥膏配方,她去櫃子裡翻出棉簽,然後坐到他身邊。
“這是什麼藥?”
“去疤的,很有用。”
蕭淩覆沒想到她還惦記著他腿上的那些傷,不禁心下一暖。
薑楠讓他捲起小腿的褲子,然後拿走她藥擠了一些到棉簽上,輕輕地塗抹到疤痕上。
看著她耐心細緻的動作,蕭淩複眼裡閃過一絲動容。
猶豫了一會兒,他鼓起勇氣,把壓在心底很久的一個問題問了出來。
“當初我告訴你,我想和你結婚,是為了能順利離開陸家,你很快就答應了,真的隻是為了回報我媽媽的救命之恩嗎?”
薑楠忙裡偷閒,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語氣輕柔。
“一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報恩,另一半嘛,是我家裡人也在催著我結婚,我想著我們年紀相仿,你又沒有其他親人了,也想替蕭媽媽照顧照顧你,就答應了。”
聽著她的解釋,蕭淩複的臉色閃過一絲詫異。
“你怎麼知道我家裡的情況的?”
擦完藥後,薑楠放下棉簽,把剛剛端進來的熱牛奶遞到他手上。
“蕭媽媽離開後一直沒有聯絡我,我就找人去查了一下你家裡的情況。得知她老人家去世的訊息後,我是想過要把你接來薑家照顧的,可私底下問了陸家幾個傭人,她們都說陸雪傾對你很好,我想著你應該不願意離開,就沒有去打擾你。”
再提起往事,蕭淩複不免有些唏噓。
三年前,陸雪傾待他確實很好,尤其是在媽媽離世後那幾個月裡,更是天天都派人守著他,就怕他出意外。
一閒下來還會帶著他出門散心,想著法子開解他,就是怕他想不開。
那時候,蕭淩複以為她是喜歡自己的,再加上失去親人的孤寂感,所以才放下了七年的堅持,把一顆心完完整整地交付到她身上。
經曆的事情多了,人也成熟了,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陸雪傾當初對他的那些關心,不過是同情憐憫。
除此之外,在外人面前對他的維護,也不過是他的錯覺罷了。
細細想來,陸雪傾在意的哪裡是他呢?
她不過是覺得他長在陸家,又跟了她這麼多年,在别人眼裡,他已經成了她的附庸品。
維護他,不過是變相地在維護她自己罷了。
實際上,她在意的、放在心裡的人,從頭到尾就隻有江知宴。
對她而言,他不過是家裡用慣了的保姆留下的遺孤,不過是跟在身邊的一個小助理,不過是能幫她解決各種麻煩的工具罷了。
召之即來,呼之即去,和劉秘書,和小圓又有什麼差别呢?
好在他現在已經認清了事實,不再沉湎於其中。
暖暖的熱氣鋪面湧來,將蕭淩複從回憶中驚醒。
他長舒一口氣,笑著看向薑楠,語氣裡滿是真摯的謝意。
“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現在我離開了陸家,陸雪傾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你要是想離婚,我隨時都可以的。”
聽見他這話,薑楠也怔了怔,很認真地看著他。
“婚姻不是兒戲,我既然答應嫁你,就是做好了和你過完這一輩子的打算,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們就先談戀愛,等你能接受我了再做夫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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