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那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之後,展現在面前的是一條幸福的大路,而不是被逼無奈的焦慮。陸炎也曾經反覆想過自己跟劉丹妮的關係,單單依靠劉丹妮的誓言是不夠的,如果兩個人的關係敗露了,那麼自己這輩子的仕途生涯就全部終結了。如果真的是因為這件事讓自己解甲歸田,他不覺得很可惜,因為自己選擇了這條路,選擇了和劉丹妮在一起。唯一有遺憾的是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不能在官場這個舞台上繼續施展下去,這才是最可惜的。
陸炎還是一個隻有二十六歲的青年,停留在熱血和一怒為紅顏的階段。儘管官場是最鍛鍊人的意誌力的地方,但是,那種骨子裡的衝動還是存在的,這就是人性和理智的矛盾,也叫做天人交戰。
仙客來酒店是一家三星級的酒店,三層小樓,一樓做了飯廳,二樓三樓做了客房,在陸炎這樣的人眼裡有點寒酸了。
要是放在三年之前,他跟同學在一起的時候,還沒有天天下館子的遭數。不過現在,隨著地位的變遷,他的眼光也開始變高了,開始變得挑剔起來。走進店門,用細細的眼睛仄磨了一圈,也沒找一個位置坐下來。陸炎走到吧檯跟前,對服務員說道:“你們這裡有包間嗎?”
“沒有包間,您可以開房的,在客房裡吃。”服務員臉上帶著標誌性地笑容衝陸炎說道。
兩個男人開房?陸炎想起來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搖搖頭轉身而去。就是這個仙客來再好吃,陸炎也不打算在這裡吃飯了。
走到門口,掏出電話給高佳打。不過這一次的占線,足足打了十分鐘才打通。
這樣一來,陸炎剛才還想換一個地方吃飯的想法也隨之改變,高佳的確很忙的,可能高佳想到了這一點,才堅持在他家附近找這麼一個地方吃飯吧。
反正陸炎和他也沒有密謀什麼,就是說一些聯絡感情的話,就是當著全市人民的面兒說,也沒啥羞慚的地方。想開了這些之後,陸炎也很無所謂,就在飯店門口專心致誌等著高佳。
高佳腳步匆匆而來,看到陸炎之後,馬上放慢了下來。陸炎的臉上也浮現出親切的笑容,急忙跑幾步迎上去,握著高佳的手說道:“看樣子你是擠出來時間跟我一起吃飯的。”
“你還别說,其實我已經吃過了。今天本來是打算全部留給家裡人的,身不由己啊。”高佳對於陸炎這個小兄弟顯然是非常器重,專程趕過來和他吃這頓飯的。
一聽這話,陸炎急忙賠罪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改天一定要登門給嫂子和侄女賠罪,是我破壞了你們的家庭氣氛。”
“咱們哥兒倆還來這個啊?如果我需要你賠罪就根本不會出來了。”高佳拍了拍陸炎的肩膀,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去。
找定一處位置隨便坐下,對著服務員拿上來的菜單兩個人點了三個菜。等菜肴上桌了之後,陸炎謙讓了一下就開始吃,他是真的餓了,走了那麼遠的路,胃裡的食物早就被顛顛下去了,空空落落的胃很難受。
高佳笑眯眯地看著他狼吞虎嚥地吃相,他倒了杯飲料,說道:“我知道你來找我的原因,踐行什麼的咱們就免了,等你到了平寧市之後,由做哥哥的我給你接風好了。今天我跟你還是說說郝武這個人吧,這話我可沒有跟别人說啊。”
這時候陸炎已經吃得差不多半飽了,聽高佳這麼一說,趕緊豎起了耳朵,睜大了眼睛,點點頭。
高佳喝了一口飲料之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徐書記發現郝武是在八年前,當初在我跟郝武之間做出選擇,徐書記選了我。就拿這一次,徐書記本來還想留我在身邊的,可是你嫂子檢查出有乳fang腫瘤,她這個手術已經不能再等了。”說到這裡,高佳的眼神中似乎有些神傷,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這一輩子欠她的太多,我愛人做手術,我需要照顧她的,這就使得我離開這件事情提前了。當然了,這跟你也沒啥關係,我們還是說說郝武吧!”
“郝武這個人的城府比我深沉一些,缺乏的是開拓精神。當然了,當一個秘書是不需要有開拓精神的,隻需要細心和謹慎就成了,在這一點上,郝武跟我差不多的。而且我的感覺徐書記這一次打算近身培養一下他。再乾一年,徐書記在西州就八年了,他需要動一動了,一年的時間,足夠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秘書了。”
原來是這樣的?陸炎瞬間明白了,如果徐日成再過一年時間就離開西州省,那麼四道溝鎮開發區將會是徐書記的政績亮點之一,徐日成肯定是不想後來者抹殺自己的這個亮點。
提拔郝武隻是一個信號,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徐書記開始在西州省佈局了,確保自己走了之後的西州省的經濟還能沿著自己精神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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