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藉口請示彙報到陸炎的辦公室裡去了好幾趟了,一遍又一遍地確定了陸炎的桌上沒有那張銀行卡。但是陸炎卻一直壓得那麼穩,就像是壓根沒事兒一樣,讓劉輝年懸著的一顆心總是放不下來。
卡裡是兩萬塊錢,這些錢在有錢人眼裡當然是不算什麼,可是劉輝年一年的工資還不到兩萬,這些錢,是他們兩口子好幾年的積蓄。
劉輝年從來沒有給人送過禮,在鎮政府乾了十來年,今天這樣這還是頭一遭。在陸炎的辦公室,他把卡塞到陸炎桌上檔案底下的時候,看見陸炎似乎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當時把他嚇得直哆嗦,也顧不上和陸炎再說什麼就逃也似地出了鎮長辦公室。
剛一出門的時候還遇上了白樹峰,劉輝年魂不守舍地走著,一頭就撞到了白樹峰懷裡,匆匆忙忙地說了聲對不起就落荒而逃了。
劉輝年再想著,陸炎既然已經收起了那張卡,為什麼對自己還是一點表示也沒有?要知道那兩萬塊錢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是給女兒準備上大學用的,要不是這次為了副鎮長的事情,他是說什麼也捨不得這些錢的。
這一次四道溝鎮班子的調整力度比較大,白樹峰擔任了專職人大主席,高永富接手了白樹峰的那攤子工作,李長生也更進了一步出任了黨委副書記,加上原來就空缺的副鎮長的位置,班子裡一下子有了兩個空缺,劉輝年的心裡不禁泛起了漣漪。
其實論能力和論資曆的話,四道溝鎮黨委和政府的一撥人裡面排著號數也能數到他劉輝年。可官場上的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絕對公平,這一點劉輝年還是深有體會,正是因為如此,這才有了送禮的念頭。
現在陸炎明明是收下了銀行卡,卻不表態,劉輝年心裡就有點不踏實了,吃不準陸炎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也就充分暴露出了劉輝年在這方面絲毫沒有經驗,現在隻能是在這裡乾著急。
整整一天的時間,陸炎都沒有跟劉輝年提起過銀行卡的事情。劉輝年有點坐不住了,畢竟是兩萬塊錢啊,如果就這樣打了水漂可真的是有點很不劃算。
思前想後,劉輝年最終還是覺得應該給陸炎提個醒。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敲響了陸炎的辦公室門。
“劉主任啊,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情嗎?”陸炎正在燈下看書,看見劉輝年進來了,心裡大概已經知道他是為什麼事情而來。
“沒事,沒事,就是看到鎮長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所以進來看看。”看見陸炎,劉輝年臨到嘴邊的話又縮了回去。
“哦,沒事做,翻著看看書。”陸炎說著合上了書,起身拉過一把椅子示意劉輝年坐下。
“不了,不了,我就是看看,不打擾鎮長學習了。”劉輝年這時候心裡直打鼓,趕忙推辭著。
“哦!劉主任是有什麼事情吧,現在就我們倆個人,有什麼事情敞開了說。”陸炎緊接著引導著劉輝年。
劉輝年這時候卻更緊張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說出口,“真沒事,鎮長你忙,我先走了。”沒說完就兔子似的溜出了陸炎的辦公室。
看著劉輝年的影子,陸炎已經能夠百分之百的確定,送卡的人一定時劉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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