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因著自覺身份卑微,又總是被人指指點點,也樂得呆在侯府裡。
不到一年的時間,她這個人在外面便沒了半分存在感,别人提起侯府主母,說的都是林晚晚。
“你莫不是覺得母親故意不讓你出府?”劉氏歎了一口氣,露出受傷的神色,“罷了,到時候你被人欺負了,便知道母親都是為你好了。”
陳寶珠彷彿沒聽懂她的言外之意,嘴角掛著笑:“既然母親同意了,我就說說第二個條件吧。”
劉氏欲言又止,最後隻得點點頭。
“一個月後是我父親的生辰,我不想他老人家因為我的事,影響了心情。”陳寶珠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來準備和離的事。
劉氏皺起了眉頭:“一個月後,林氏該顯懷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了。
陳寶珠端起桌上的茶杯淺啜一口,才不慌不忙地說道:“這原也是我對父親的一片孝心,婆母既不同意,到時候陳家鬨起來,我怕也是不敢去攔的。不能讓他老人家好好過生日,已是我的不孝,再不讓他找地方把氣撒了,那我哪裡還有臉活著。”
說罷,她還拿出手帕擦了下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劉氏撚佛珠的手一頓,她掀起眼皮看向陳寶珠,彷彿這是第一次見她。
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開口:“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這件事我就先替遠陽應下了。”
她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也聽不出喜怒。
陳寶珠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她起身朝主位上的人福了福:“那就有勞婆母,寶珠這便告退了。”
劉氏沒有答話,隻閉上了雙眼。
目的已經達到,陳寶珠並不在意她的態度,便轉身離開了晚香堂。
她前腳走,劉氏就叫來了春蘭。
“這些日子,你讓翠玉軒那邊的人盯著陳氏些。”她吩咐道。
春蘭是侯府的家生子,她的母親是劉氏的奶孃,府裡哪些人信得過,她最是清楚。
“奴婢這就去安排。”
說罷,她衝劉氏欠了欠身就去了翠玉軒。
另一邊,陳寶珠已經回到了房中。
琥珀連忙端來茶水:“姑娘,你可算回來了,侯夫人沒有為難你吧?”
陳寶珠四下看了一圈,才說道:“我答應她們,讓世子娶林晚晚進府做平妻了。”
話音落下,琥珀驚得差點把茶杯打落,她忙穩了穩心神:“姑娘糊塗啊,那林晚晚懷了身孕,她若真入府做了平妻,到時候再生下侯府長子,您又該如何自處?”
陳寶珠斂眉,上一世她也說了同樣的話,自己卻根本不相信顧遠陽會移情别戀,還因此冷落了她。
最後,害得琥珀落了個身死魂消的下場。
如今,再次聽見這番話,她隻覺心中百感交集。
“姑娘,您别不信我啊,那林晚晚雖是庶女,出生卻比您高,她們那些官家女子的後宅,可不比陳家院子裡乾淨,到時候她要是耍點手段,奴婢是個蠢的,又哪裡護得住您啊?”琥珀以為她不相信,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陳寶珠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珠,才將自己的打算一併告訴了她。
知道自家姑娘沒有被感情矇蔽,琥珀眉間的陰雲散去了大半。
“既然侯府的人捨不得您的嫁妝,您又要如何跟顧世子和離呢?”她實在想不到侯府會因為什麼,放姑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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