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年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多天來這件事壓在他的心上,他幾乎是夜不能寐,現在終於找到了正主。
為著盛露被拐賣到玉溪鄉的事,他作為鄉長,本是要被牽連的,不死也要摘掉烏紗帽。
沒想到盛況是個極好的人,不僅沒有盛怒之下牽連他,還讓他將功贖過,隻要找到盛露的兩位救命恩人,這件事不會怪罪王豐年。
王豐年在盛況面前誇下海口,一定會找到這兩位。
沒想到半個月過去,都沒找到人影。
他甚至想去信盛況,告知盛況那兩位不是玉溪鄉人士。
卻不想山重水複疑無路,正主還真的就在鄉裡!
並且還是他相熟的蘇家人,蘇良那裡,他去看過幾迴風寒感冒,也算是熟識了。
王豐年快步走在前頭。
經過供銷社,他突然停了下來。
想到裴營長的身份,加上他和半夏是盛家的大恩人。
以後,肯定有一番飛黃騰達!
王豐年心念微轉,這樣的人物,他千萬不能怠慢了,空手上門叫人誤會。
他轉身進供銷社,買了水果罐頭和糕點。
這才來到蘇長水家。
蘇長水正被蘇半夏氣得跳腳,在院裡大罵蘇半夏:
“沒出息的東西,倒貼賠錢貨,得意什麼?
我呸你的,什麼河東河西的,我一個都不稀罕的。
連我兒都幫不了,還拽個什麼勁頭,破鍋爐工罷了,把他能得了!”
他支使著院裡洗衣服的妻子:
“他兩睡了的被褥,你漿洗乾淨來,别讓窮酸氣留在了咱們家!我可不想我兒當什麼鍋爐工!”
蘇長水的媳婦低低應聲,逆來順受的模樣。
蘇慶幫著他媽擰衣服,皺眉反駁著父親:
“爸,你停停嘴吧,半夏姐姐和小裴姐夫不幫咱們也正常,那可是部隊呀,你以為是什麼地方,就喜歡瞎想美事呢!
再說了,鍋爐工也沒什麼不好的,是靠自己的雙手掙錢,你憑什麼瞧不起人家?
還嫌棄人家窮酸呢,就咱們家這家徒四壁的樣子,還能窮到哪去?
人家不嫌棄咱們,願意在咱們家過夜,就是給咱們臉面了,人小裴姐夫可是戰鬥英雄啊!”
蘇長水鼻子哼氣:“那都是昨日黃花,今天他就是鍋爐工,撐死了一輩子都這樣,你還小,不懂權勢的重要啊......”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院門口的人。
嘴裡的壞話戛然而止,蘇長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囂張的臉色大變:“王,王鄉長......您,您怎麼來了?”
他幾乎是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就像凳子是塊燙紅的鐵板般滑稽。
王豐年本來臉色高高興興的,卻站在門口聽到那些話。
頓時滿臉陰沉,他望一眼院子裡,沒見到蘇半夏的身影。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蘇半夏和裴營長呢?”
“王鄉長,你找他兩乾啥?他們兩個......剛剛走。”
蘇長水心虛的說著,瞥見王豐年手上的東西,頓時眼前晶亮:
“您......也太客氣了,上門還帶什麼東西......”
他舔著臉,伸出手去接。
王豐年緊著手掌冷哼:“又不是給你的!”
既然蘇半夏和裴照不在這,王豐年還在這乾嘛,轉身離開就往車站去尋人。
蘇長水扯住後面的鄉鎮辦事員,著急的問:
“劉乾事,鄉長這是怎麼了?我是不是哪裡說錯了話,得罪了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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