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譴派下人,將宋進連夜接了回來。
不就是夜裡做夢嗎,她的小弟不會做夢不成。
宋蘭措著牙花子,暗暗瞪了宋珀一眼。
都是她,害得自己昨天在周覽恒面前丟了臉,若不是看到宋珀的臉緊張,她昨天肯定能夠發揮更好的!
誰知謝氏聽到宋進說的話,並沒有宋蘭和王氏想象中的感動。
相反,有些冷淡地點點頭:
“夜裡夢到,感應孝心?那不就更是我出了事,所以才趕著回來看我呢。”
就是不信宋進這一套的意思。
宋蘭面色變了幾變。
宋進張著嘴,臉上露著尷尬的表情,揪了揪宋蘭的袖子,不知道怎麼迴應。
還是趙氏笑著打了圓場:
“呸呸呸,母親身體健康,怎麼可以這般詛咒自己。我相信是進兒思念祖父祖母,才會偷偷從書院裡跑回來,看你們的。”
這話表面上,是幫宋進說話,實際上,卻又暗指他不務正業,偷懶回家。
果然,就聽謝氏說道:
“年輕人,應以學業為重。你偷溜出書院,先生知道嗎?”
宋進嘴巴抽動了一下。
還是宋蘭勉強笑著迴應:
“都是得到先生許可,用了書院裡學生都有的假期才回來的。不會耽擱到弟弟學業。”
“是啊,確實。”
趙氏抿了抿唇角,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樣子,有多陰陽怪氣,就有多陰陽怪氣,就快把不相信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宋珀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從頭到尾,隻是在看戲。
宋蘭心中更加怨憤,面上卻隻能做出誠懇的表情。
她想著張媽媽囑咐她的話,深呼吸好幾下,平靜下心情。
母親情緒激動,幾乎崩潰。
隻有張媽媽還算理性,說話都很有道理。
必須得聽張媽媽的話。
宋蘭勉強笑了一下,重複一遍張媽媽教給她的話術:
“小弟在書院學習還算刻苦,性子倒是變得悶了點,所以我們才批準他回來散心。”
府裡死去的嫡長子,從前便是悶子性格。
果然,聽到這話,謝氏面上也收斂了一點不屑,轉而招招手,對宋進說道:
“過來吧。也是多日未見你,讓祖母瞧瞧,你長高了沒有。”
宋進有些害怕地捏著宋蘭的衣角,實際上他很怕總是陰沉著臉的祖父母,但是沒有辦法,宋蘭在暗地裡推他,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去,甕聲甕氣道:
“祖母,我是真的想你。”
“好孩子。”
謝氏這樣說著,臉上卻沒有什麼慈祥關愛的表情,反而顯著一股特别的勁,像是在透過他看别的人。
簾子又被打起,幾滴細雨飄了進來。
隻見錦瓶喜色在眉梢,捧著一個箱子,笑眯眯地走進屋裡,見到宋蘭和宋進,稍稍有些吃驚。
不過還是先穩當地對謝氏行了一禮,再對著宋珀笑道:“昨日大小姐吩咐買的東西,都已到了。”
宋珀點點頭,笑著道了聲謝。
裡面都是她開壇施法需要的傢夥,現在沒有修為,更需要在工具上下功夫,有了趁手的傢夥輔助,她的道法才能穩定起來,也能更有威力。
外面下起了小雨,浠瀝瀝的聲音從窗邊和門簾外傳來。
宋珀關心了錦瓶兩句,錦瓶也笑嘻嘻地應了,宋蘭倒是一直掛著要死不活的冷笑,好似在等著什麼。
簾子再一次被撩起。
這一次,是餘媽媽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雨水飄進,打濕了門口的毯子。
她蹲在謝氏身邊,低聲說道:
“老夫人,大公子那邊出了事。說是高燒不退,不停地說囈語!大夫來了,都沒有辦法!”
宋蘭心內一喜,勉強壓住嘴角。
來了!
張媽媽的安排來了,等的就是宋珀的親哥,癡子宋瑜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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