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你在說什麼啊?怕是你剛剛進來,還不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
戚千誌適時解釋斷腸草之事。
穆芙清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姐姐,明明是你說要在槐花粥裡下毒,毒死侯爺,然後同我一同趁亂逃離侯府!”
厲蓁蓁瞬間落淚,心痛地揪住胸口衣衫:
“清兒,我何時說過那樣的話?你為何……”
陸秉文一把甩開穆芙清,冷冷瞪著她。
“侯爺,你一定要信我,我才是你的枕邊人啊!”穆芙清楚楚可憐。
“枕邊人?哼,怪就怪我不該被你蠱惑,讓你爬上了我的床,生出這許多癡妄之念!”
厲蓁蓁又心痛望向陸秉文,“原來你們早就……”
陸秉文面露愧色:
“柔兒,並非我自願,而是你的好妹妹灌醉了我。
“她的樣貌與你有幾分相似,你又一直拒我恨我,我才……”
厲蓁蓁恍然道:
“我懂了,妹妹此番定是為了我犧牲,畢竟過去我一心求死,曾多次求清兒幫我解脫。
“清兒為了成全我,代替我去侍奉你,還不惜以殺害那藥人的方式幫我解脫。
“她曾去給那藥人偷偷送去鏡子,想要讓她被自己駭人樣貌嚇死。
“一計不成,她便又生一計,去逼那藥人服毒,卻毒死了她的婢女。
“若是從前,我都理解。可自從我徹底解毒後,身心舒爽,便再無尋死之心。
“我這幾日一直同她說,是天意如此,讓我活下去,與侯爺廝守。清兒為何又……”
陸秉文訝然,又恍然大悟:
“難怪,孫婆婆支支吾吾說不出那丫頭是緣何而死,草草就把人丟去了亂葬崗。
“柔兒,你的好妹妹果真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既然你的毒解了,她便想要栽贓你意圖毒死我,想讓我一怒之下殺了你。
“卻不想你打翻了鹽罐,棄了那鍋粥。”
穆芙清面色煞白,匍匐在陸秉文腳下哭訴:
“侯爺,清兒沒說謊,清兒對您的心,蒼天可鑒!”
厲蓁蓁又是一口鮮血吐在鴛鴦被上。
“若真如你所說,柔兒在槐花粥裡下毒,又怎麼會自己中毒?”陸秉文反問。
“她故意的!她假意提出下毒逃跑的計策,就是為了引我入甕!”
“柔兒一直疼愛你這個妹妹,又怎麼會以自己的性命去構陷你?”
穆芙清被問住了,無言以對。
陸秉文坐在床邊,愛憐道:
“柔兒,你隻有我了,懂嗎?至於那妒恨成魔的毒婦,怕是留不得了。”
“不要!清兒是我在這世上唯一親人,她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好,我答應你,留她一條性命。”陸秉文嘴角一挑,弦外之音甚是駭人。
穆芙清伴隨陸秉文身側四年,見過他的雷霆手段,瞭解他的心狠手辣。
她面如紙色,嚇到失語。
厲蓁蓁佯裝看不懂陸秉文陰惻惻的神態,感恩陸秉文的寬容。
兩個隨從拖著穆芙清癱軟的身體出去。
厲蓁蓁服下戚千誌親自熬煮的湯藥。
遞迴藥碗時,順勢把原本藏於被褥之間破掉的魚鰾塞進戚千誌的藥箱。
幾次吐血,厲蓁蓁都是趁陸秉文不注意咬破灌注雞血的魚鰾。
這注血的魚鰾正是戚千誌所供。
待到房間內隻剩厲蓁蓁一人,她目露精光,嘴角上揚,心道:
穆芙清,你果然不負我望,自尋死路。
否則的話,還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呢。
你怕是要生不如死了,莫怪我沒有當初你的“美意”,不給你個痛快。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