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府早已指證他的主子,京城中某二品大員,他今早遞上去的摺子裡也明確了。
而獻帝的旨意卻是在二日之內審結。
其中含義再明顯不過——這二品大員,獻帝保了。
他早有預料,也早就習慣如此處置方式。
每次他這個皇兄交給他的案子,他總能抓到一些小嘍囉,也總是僅限於此。
“對了,那兩條漏網之魚,還在水中逍遙自在?”獻帝收起笑臉,不怒自威。
“臣無能,還未將穆氏二女緝拿歸案。”
宴蕪說著無能的話,卻全無卑顏奴膝的架勢。
“看來這搜捕罪臣之女的差事,急需一個幫手。
“十九,你便與定北侯合作,三月之內,朕定要看到……”
宴蕪打斷獻帝,高聲道:
“三月之內,臣弟必定讓陛下看到這二女的屍首。”
“屍首?”獻帝咳嗽一聲,表示不滿。
“陛下,大獻立國不過二十餘載,追捕罪臣之女就有四載,這本不是什麼光彩之事。
“怕是百姓們會杜撰出許多荒謬話本,比如罪臣穆澄仍有黨羽收留此二女雲雲,民心不安。”
宴蕪說到此,不著痕跡地朝陸秉文輕微轉身。
陸秉文餘光看到宴蕪的細微動作,悄無聲息吞了口唾沫。
“所以,臣弟有把握,三月之內,以此二女屍首了結此案。”
獻帝吃癟,胸膛劇烈起伏。
“也罷。三月內,穆澄通敵賣國案就此徹底了結。朕不希望再聽到有關此案任何言論。”
陸秉文快步退出英武店,一心隻想著快回侯府。
“定北侯留步,本王想要請定北侯去皇城司商議一下接下來如何緝捕逃犯。”
宴蕪快步而來,一臉讓人不寒而栗的招牌假笑。
“殿下不是對此案早有打算了嗎?要如何行事,全憑殿下一句話,在下馬首是瞻。”
“也好。哦對了,近些時日本王才聽說定北侯夫人身患怪疾,深居簡出。
“定北侯嶽父也未曾親自去侯府探望,定北侯也未請宮中禦醫前去診治,夫人更未曾回過孃家……”
陸秉文面露怒色,打斷道:
“皇城司探事司負責的是民情輿情,怪案奇事,不想竟然探到了一品侯府!”
宴蕪聳肩,無所謂地挑眉輕笑:
“侯爺雖貴為一品侯,但也是大獻子民,逃不過這個‘民’字。
“更何況,皇城司本就有為陛下伺察監察百官臣子、皇親國戚之責。”
陸秉文理虧,無所辯駁,隻好嘴硬:
“這是定北侯府家事,不勞溯王殿下操心。”
宴蕪笑道:“想必侯夫人必定是傾國傾城之貌,所以侯爺才怕被外人覬覦。
“本王見過的美人不少,無一入眼,想要一睹侯夫人芳容而已。
“再過幾日便是厲統領壽辰,屆時本王應該就能見到侯夫人了吧?”
陸秉文抿嘴繃臉,與笑吟吟的宴蕪對視。
片刻後,他鬆懈笑道:
“屆時在下定會為拙荊引薦溯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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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秉文推門而入。
厲蓁蓁起身相迎。
“柔兒特意親自下廚,答謝侯爺救命之恩。”厲蓁蓁滿臉堆笑,迎合討好。
“柔兒可是想開了?”陸秉文眼神銳利,死死盯著厲蓁蓁。
“是。柔兒既然已經煥然一新,便想要好好活著,珍惜眼前人。”
陸秉文乾笑兩聲,打量桌上飯菜,面露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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