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是想光複大清,所以才加入了寶龍教。
這小祥子公公說他們冤枉白蓮聖母了。
咱懂點藥理的都知道,哪怕是那百年人蔘千年靈芝,吃到肚子裡也要些時間才能生效。
聖母的聖水自然也是如此,是你們太心急了,剛喝完就衝洋人軍營。
聖水都還來不及生效。
教徒哪裡肯信他的鬼話,公公為做證明,帶著這些人又來到了洋人軍營外的山坡上。
此時那些寶龍教徒的屍體都還倒在野地裡,沒來得及清理。
公公對著眾人一笑,隨之掐指唸咒。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那些死人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著軍營靠近。
很快被洋人發現,警告無果,那些洋鬼子又開始打槍了。
可這次不同,子彈打在那些死人身上真就一點用也沒有。
隨後一個軍營的洋鬼子,硬是被這些手無寸鐵的教徒活生生的全咬死了。
白蓮聖母勉強保住性命,但此後威信儘失,反倒是這個公公,得到了教徒的擁護。
就在公公當上教主後的第二天,白蓮聖母突然就病逝了。
我和朱墨雨隻是在飯館裡點了兩碗餛飩,那閒著沒事兒的夥計就和我們扯了這麼一大堆。
我們將信將疑。
“那麼那個公公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小夥計笑了笑。
“自然是在雍仁宮呀。”
一路上我們聽到很多風聲,說的最多的,無非雍仁宮是一座鬨鬼的鬼宮。
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寶龍教徒,沒人敢靠近那裡。
我和朱墨雨都很想知道鬼宮是怎麼個鬨鬼法,那車伕就說了。
“兩位可知道納蘭福晉?
那爾蘇貝勒爺你們總知道吧?”
我笑著說道:“師傅,我們常年住在大山裡,沒聽過這些。
我們隻知道大清完了。”
車伕搖了搖頭。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們這些年輕人呀,真是什麼都不關心。”
那件事說起來好像挺遠,其實也就發生在二十年前。
畢竟現在才是大清滅亡後的第三個年頭。
中土以天乾地支紀年,如此就有一個很重要的節點。
甲子,也即六十年。
光緒二十年(1894),在整個大清國,恐怕找不到一件比慈禧六十大壽更重要的事了。
巧的是,第一次甲午海戰也是發生在這一年。
那話怎麼說的來著,前方吃緊後方緊吃。
本來應該裝在北洋水師的炮彈,成了壽宴上的海味山珍。
慈禧挪用軍款辦大壽惹得非議,不得已獵熊立威。
而那爾蘇,這個挪用軍款的始作俑者,因為討好了慈禧,卻是升官發財。
隻可惜那爾蘇有命賺錢沒命花,第二年就病逝了。
成婚多年也沒半個兒女,白花花的銀子隻得留給她的福晉納蘭。
這未亡人倒沒什麼野心,隻想守著那些金銀安穩的過完一輩子。
可自那爾蘇死後,納蘭福晉每晚都會被噩夢驚醒。
倒不是夢見那死鬼,而是那爾蘇的貪汙的那些銀子,每一錠上面都附著一個水軍的亡魂。
罪魁禍首那爾蘇死了,但你繼承了他的財產,就應該替他抗這份孽債。
納蘭福晉終日惶恐不安,她派人走廟尋觀,終於是找到了一個玄門高人。
這風水師給她提了三條建議。
第一,西遷,皇城乃是非之地,走得越遠越好。
第二,置產,那些臟錢必須儘快花出去,留著永遠是個禍患。
第三,建樓,貧道懂得一個困鬼的陣法,需得以土木施之。
於是納蘭福晉帶上所有身家,一路西遷,風水師給找到了一處不錯的風水寶地。
一座規模龐大的宮殿拔地而起,由於不計成本,所以建得很快。
風水師把那宮殿設計得跟迷宮一樣,裡面有數不清的暗門和鏡子。
别說是鬼了,人進去了都得犯迷糊。
另外為了防止鬼靈久而識途,這個宮殿不能始終保持一個樣子,得不停地擴建。
其格局一直在變,那些鬼永遠也琢磨不透。
再者,工人長期住在裡面,劈裡啪啦地施工,也有震懾鬼靈的作用。
如此,十幾年過去,納蘭福晉果然相安無事。
幾年前壽終正寢了,而那些臟錢,十幾年不間斷的擴建,也終於被花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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