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吟剛走出鬆霧院,就迎面碰上德安長公主身邊的金嬤嬤,“夫人,殿下有請!”
謝晚吟猜,定是應姝不服氣去鬆濤院找長公主告狀了,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逝,神色自若道:“好,有勞嬤嬤帶路吧!”
雲櫻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心吊膽了起來,她輕輕拉了拉謝晚吟的衣袖,小聲說道:“夫人,一會殿下若是問責起來,您就說都是奴婢的錯。”
謝晚吟握住雲櫻微微顫抖的小手,堅定道:“雲櫻,本就是翠蓮以下犯上,應姝目中無人還隨意打砸人,我們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
“還有,你是我的人,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護你到底!”
夫人說的對!
雲櫻眼眶微紅,她是夫人的貼身丫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她沒錯,也絕不能慫!
重重點頭,“是,夫人,奴婢聽您的!”
跪在不遠處的翠蓮,在看到謝晚吟,被長公主殿下身邊的金嬤嬤叫走時,眼裡閃過一抹得意,就知道長公主看在姻親的份上,怎麼可能不維護她家小姐呢!
看這鄉野長大的粗鄙庶女,以後還敢不敢在她家小姐面前,擺什麼正室架子!
鬆濤院位於寧遠侯府的最東邊,庭院深深,四周環繞著挺拔的古樹,清幽雅緻,還單獨修繕了一座小佛堂,裡面禪音嫋嫋,香火旺盛。
所幸鬆霧院離鬆濤院不遠,謝晚吟跟著金嬤嬤走進來時,正好對上站在長公主身旁的應姝,那幸災樂禍的眼神。
她對正坐在黃梨花交背椅上的德安長公主,不疾不徐地,福身行禮道:“孫媳給祖母請安!”
德安長公主慈愛臉龐上,閃過一抹深沉的笑意,“晚吟來了!”
“是,祖母!”
“知道祖母叫你來,所謂何事嗎?”
謝晚吟抬眸看了應姝一眼,回道:“知道!”
德安長公主接過齊嬤嬤手上的茶水,輕抿一口,才再次開口,“好,那你來說說吧,應姨娘說你仗著正妻身份,當眾處罰了她的貼身丫鬟翠蓮,這事可屬實?”
謝晚吟恭敬回道:“回祖母,屬實!”
應姝立刻跳了出來,聲音激動到壓都壓不住,“殿下,您看,謝晚吟就是仗著自己正妻的身份,欺辱妾身的貼身丫鬟。”
謝晚吟沒有急著反駁,而是眸光犀利的直射嚮應姝,譏諷道:“應姨娘,翠蓮之所以敢在寧遠侯府,口無遮攔,以下犯上,看來多半是跟你學的吧?”
應姝這才驚覺自己直呼了謝晚吟的閨名,眼角餘光偷偷瞥向,神色未明的德安長公主,咬了咬唇,理直氣壯道:“我應家可是書香世家,妾身可做不出像夫人這樣,懲罰一個小丫鬟跪在人來人往的院子外,兩個時辰這樣的惡毒之事!”
德安長公主終於抬起眼眸,定定地凝視著謝晚吟,“晚吟,你怎麼說?”
“祖母,我不覺得自己有錯!”
謝晚吟接著斬釘截鐵,一字一句道:“世子身體不適,鬆霧院內戒備森嚴,應姨娘卻質疑我有意獨占世子。”
“而翠蓮,更是當著我的面指桑罵槐,辱罵我的貼身丫鬟雲櫻,作為世子正妻,我理應懲戒以下犯上的奴婢。”
“而且,應姨娘先是縱容貼身丫鬟對本夫人不敬,後來更是惱羞成怒用食盒打砸雲櫻,現在又來叨擾祖母清淨,如此任性妄為的妾室,理應一併受罰。”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