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提起桌上收拾好的包袱,準備走時,她卻放了下來。
她突然想到,上一世,就是因為這個包袱,被傅家人嘲笑得體無完膚。
這一次,她決定輕裝上陣,改變一切。
當她來到院門前,果不其然看到了傅家的二總管,傅嘉銘。
他是大總管的兒子,家生子,從小跟在老爺的身邊,極受器重。
前世,也就是在今天,第一次見面之時,她就被傅嘉銘所不喜。
當然,這都拜她那個好弟弟,傅挽陽所賜。
當她站在傅嘉銘面前時,傅挽晴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彷彿跟十年前的場景完全重合。
傅挽陽看著自己兩手空空的姐姐,好奇問道:“阿姐,你的包袱呢?”
她特地將聲音提高,讓所有人聽到。
“扔了,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進傅家的門的。”
傅嘉銘聞言,這才拿正眼看著眼前的村姑。
隻見她從頭到腳都黑黢黢的,一看就是常年下地乾農活曬的,一點都不像一個十八歲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可是令傅嘉銘驚訝的是,她的儀態和眼神,完全不像一個農村姑娘。
特别是她的眼神,讓他想到了一個人,傅家的嫡出大小姐,傅容錦。
傅挽晴一看傅嘉銘的眼神就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
她就是想讓傅嘉銘對她有個好印象,因為他可是關鍵人物,以後有大用。
傅挽晴對著傅嘉銘淺淺一笑,露出了自己那對小酒窩,並對著他極有禮貌的說道:“您好,以後我們姐弟二人就麻煩您了。”不卑不亢,娓娓道來。
傅嘉銘萬萬沒想到,一個鄉野村姑,竟能有這樣的言談舉止,就連傅家土生土長的那幾位小姐,都鮮少如她這般知進退。
如她所願,傅嘉銘對傅挽晴的第一印象,甚好。
“二位這邊上車,我們需要到滬然後坐船南下。”
傅挽陽看著面前交談愉快的二人,捏緊了手中的包袱。
姐姐今天太奇怪了,平日裡她是個極度膽小沉默之人,就連在他面前,話也不多。
常年的農作,讓她變成一個地道的農民,别說像今天這樣大方與人交談了,就連挺直腰桿說話都難。
正當他憤憤不平之際,他看到姐姐腳邊的木棍,靈機一動。
他不想讓傅家人對姐姐高看一眼,平日外婆就待阿姐更好,還總說自己是阿姐的負擔,可明明他才是傅家唯一的男丁。
於是悄悄的走到了那根木棍後面,用腳慢慢地將木棍踢了出去。
傅挽晴看著眼前多出來的木棍,冷笑連連。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心肝爛透的人不值得被原諒,即便是自己的親弟弟。
上一世,她就是因為這根木棍,在傅嘉銘面前摔了個狗吃屎。
這次,她輕輕繞開了這根不起眼的木棍,目不斜視地來到了車前。
傅挽陽見沒有成功,悻悻地跟了上去。
當他看到停在院門口的小轎車時,又興奮了起來。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汽車,以前隻在出過村子的老漢嘴裡聽說過。
傅嘉銘特地等在了汽車跟前,他想看看這對姐弟的反應。
隻見弟弟興奮得手足無措,一副按捺不住想要上前摸一摸的樣子。
再看姐姐,卻再一次讓他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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